“吴将军此言差矣!”
曹参出列反驳,“新政涉及根本,需从长计议。匈奴之患迫在眉睫,轻重缓急,当有分别。”
“曹将军说得对。”卢绾附和
“不如先全力御敌,待击退匈奴,再议新政。”
刘邦此时缓缓起身,神色恳切:“大王,诸位同僚所言皆有道理。季以为,或可折中处理:新政中急需推行者,如军制改革,粮草调度等,可即刻施行;争议较大者,如科举取士,均田制等,可暂缓商议。”
这话表面公允,实则将最核心的改革无限期推迟。赵戈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沛公所言,不失为权宜之计。”赵戈缓缓道
“然匈奴何以在此时大举入侵?军中细作从何而来?这些问题不解决,即使击退匈奴,内患仍在。”
他站起身,走下台阶:“我以为,御敌与革新,本是一体两面。唯有清除内患,才能真正凝聚人心,共御外侮。”
大殿内陷入短暂沉默。
这时,冯去疾忽然出列,深深一躬:“大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冯公请讲。”
“北疆危急,确需朝野同心。要凝聚人心,尤其是关中旧秦子民之心...”
冯去疾顿了顿,“或许可从联姻着手。”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谁也没想到,昨日吴广提出的联姻之议,今日会从旧秦贵族代表冯去疾口中说出。
魏咎急道:“冯公!此乃国事,岂能...”
“正因是国事,更需慎重。”
冯去疾打断他,转向赵戈,“大王年已而立,后宫空悬,于国于民皆非长久之计。若能与旧秦望族结亲,必能安定关中人心,共御外侮。”
张良轻摇羽扇,若有所思。
刘邦眼睛微眯,迅速权衡利弊。
赵戈沉默片刻,问道:“冯公可有合适人选?”
冯去疾抬头,目光坚定:“李姒姑娘,前朝丞相李斯之女,才德兼备,又是秦人。若立其为后,旧秦贵族必感殊荣,愿为新朝效力。”
“臣附议!”吴广立即响应。
“臣也附议!”陈平紧随其后。
殿内旧秦出身的官员纷纷躬身:“臣等附议!”
魏咎等人脸色铁青。
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旧秦贵族会主动提出联姻,而且人选还是李斯之女——李斯虽死于秦末动荡,但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影响力犹在。
刘邦忽然哈哈大笑:“妙!妙啊!李姒姑娘辅佐大王多年,贤良淑德,正可母仪天下!季以为,此议甚好!”
他向赵戈,深深一躬:“请大王为天下计,早日立后,安定人心!”
曹参、卢绾、樊哙等刘邦旧部见状,也纷纷附和:“请大王立后!”
形势急转直下。
魏咎等六国贵族面面相觑,知道大势已去。若再反对,不仅得罪赵戈,还得罪了旧秦贵族和刘邦一派。
赵戈环视众人,缓缓道:“既然诸位皆有此意...准奏。三日后举行立后大典,册封李姒为王后。”
“大王英明!”殿内响起一片附和声。
魏咎心有不甘,又起身道:“大王,立后之事虽定,然祖宗规制不可废。老臣以为,当设制约,以防外戚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