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冷哼:“赵戈以为有南方各郡的兵力就可以与我抗衡?真是可笑!待我攻下咸阳,收编秦军降卒,届时看他还有什么资本与我争!”
章邯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项将军,赵戈此人深不可测。他在荥阳、陈郡、九江等地都有部署,实力不容小觑。”
项羽不以为然:“那些郡县的兵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如何与我百战精锐相比?”
范增却道:“将军不可轻敌。赵戈能在这乱世中迅速崛起,必有过人之处。特别是他身边的韩信,智计用兵,今大破蒙毅,全赖他的奇计。”
项羽眸中露出忌惮,随即又变得坚定:“待我攻下咸阳,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韩信!”
沛县,刘邦也在密切关注着巨鹿的动向。
“项羽和赵戈大破秦军,两人必定心生间隙。”张耳向刘邦汇报着刚得到的情报。
刘邦轻笑:“这是意料之中的。项羽傲慢,赵戈深沉,这两人注定无法长久合作。”
曹参道:“沛公提前离开,实在是明智之举。若留在巨鹿,恐怕现在就要被迫在两人之间选边站了。”
卢绾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刘邦目光深邃:“静观其变。项羽和赵戈相争,无论谁胜谁负,都会元气大伤。届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咸阳位置上:“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加快在咸阳的布局。传令给在咸阳的人,加紧活动,务必在项羽或赵戈攻入咸阳前,掌控局面。”
“沛公高明!”
三个未来的对手,在不同的地方,谋划着各自的未来。
咸阳宫深处,望夷宫内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
胡亥蜷缩在龙榻角落,明黄色的龙袍已经污秽不堪,袖口处沾满了食物残渣和不明污渍。双目空洞地凝视着虚空,嘴唇不时蠕动,发出无人能懂的呓语。
殿门轰然洞开,赵高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入。
他今日身着玄色丞相服,头戴进贤冠,腰佩金印紫绶,俨然已是无冕之王。脸上阴郁的表情,却与这身华服极不相称。
“废物!”
赵高一脚踢开挡路的青铜酒壶,酒壶翻滚着撞上殿柱,发出刺耳的声响。
胡亥被这声响惊动,茫然抬头,待看清来人是赵高后,竟像受惊的兔子般缩成一团:“别...别杀朕...朕什么都听你的...”
赵高鄙夷地打量着这个他曾一手扶植的皇帝,嘴角抽搐着转向身旁的阎乐:“看看!这就是大秦的皇帝!连市井乞丐都不如!”
阎乐躬身道:“相国息怒。当务之急是应对蒙毅兵败的消息。叛军不日将兵临咸阳,我们...”
“慌什么!”
赵高厉声打断,但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蒙毅这个废物!十万精锐竟敌不过一群乌合之众!”
他焦躁地在殿内踱步,靴底踩在打翻的珍馐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声响:“王离的军队在北疆抵御匈奴,不可能回援。咸阳现在就是一座空城!”
阎乐低声道:“相国,为今之计,只有请陛下出面,稳定人心...”
“他?”
赵高指着蜷缩在床角的胡亥,嗤笑道,“你看他这副模样,能稳定什么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