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老家伙最近不太安分。”
赵高把玩着一枚玉印,语气平淡透着杀机。
中车府令阎乐躬身道:“丞相明鉴。王绾、李恪等人近日多有往来,恐有变故。”
赵高冷笑:“祭祖大典在即,他们定会趁机行动。也好,正好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吩咐道:“阎乐,你负责大典护卫,安排我们的人守住所有要道。若有任何人胆敢图谋不轨...”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属下明白!”
赵高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阴沉的天空:“南方战事不利,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你去准备一下,将府中重要财物分批运往蜀地。万一...我们还有个退路。”
阎乐大惊:“丞相,局势已经危急至此?”
赵高没有回答,只是幽幽道:“权力就像手中的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是时候考虑后路了。”
三日后,祭祖大典在雍城举行。
胡亥穿着繁复的礼服,在赵高的搀扶下登上祭坛。
他面色苍白,眼神涣散,显然是前一晚又纵情酒色。
王绾、李恪等人按照计划,在皇帝行经御道时跪地高呼:“臣等有要事启奏陛下!”
胡亥迷迷糊糊地停下脚步:“何事...”
赵高立即上前挡住:“陛下,吉时已到,不可耽误祭祖。”
王绾不顾一切地喊道:“陛下!南方叛军已危及社稷,章邯将军被困巨鹿,请陛下即刻下旨发兵救援!”
胡亥怔住了:“章邯...被困?”
赵高脸色一沉,厉声道:“王绾妖言惑众,扰乱大典,给我拿下!”
侍卫一拥而上。李恪挺身而出:“陛下!赵高蒙蔽圣听,专权误国,请陛下明察!”
场面顿时大乱。
其他朝臣也纷纷跪地,请求皇帝亲政。胡亥被这场面吓住了,不知所措地看着赵高。
赵高眼中杀机毕露,大喝:“这些人都被叛军收买,意图不轨,全部拿下!”
惨烈的清洗开始,王绾、李恪等老臣被当场诛杀,他们的家族也遭到株连。
鲜血染红了祭坛,胡亥吓得瘫软在地,被宦官架着完成了祭祖仪式。
回到咸阳宫,胡亥一病不起。
赵高彻底掌控了朝政,但代价是朝堂上空了一大半位置。
深夜,赵高独自在丞相府中饮酒。阎乐前来汇报:“丞相,叛逆已全部肃清。”
赵高醉眼朦胧地问:“阎乐,你说这大秦江山,还能撑多久?”
阎乐不敢回答。
赵高自嘲地笑笑:“我曾经以为权力就是一切。可现在...南方叛乱四起,北方匈奴虎视眈眈,朝中人心离散...这艘破船,快要沉了。”
他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地图前,手指划过函谷关:“守住这里,我们还能偏安一隅。若是这里也丢了...”
他没有说下去,但阎乐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一夜,咸阳城中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