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赵戈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一队、二队!分左右两翼,沿城墙外百步挖掘壕沟,堆筑土垒!做出长期围困,打造攻城器械的架势!动静要大!火把要亮!让城头看清楚我们在‘认真’准备强攻!”
“三队!挑选嗓门最大的兄弟,轮番上前喊话!内容就三条:陈胜王大军已至,降者免死!开城门者,赏粮十石!顽抗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县令、县尉首级悬旗!”
“四队弩手!分散隐蔽,专射城头敢露头指挥的军官和弩手!不求杀敌,只求压制,让他们抬不起头,无法有效指挥!”
“五队!随我行动!带上木匠和准备好的东西,跟我来!”
命令迅速下达。
左右两翼立刻响起震天的号子声和锄镐挖掘的声响,火光点点,人影幢幢,俨然一副要大举攻城的模样。
震耳欲聋的劝降喊话声更是如同魔音灌脑,一遍遍冲击着城头守军脆弱的神经。
偶尔有胆大的军官探头呵斥或试图指挥反击,立刻被精准射来的弩箭吓得缩了回去,引起一片更大的混乱。
赵戈带着最精悍的第五队(约两百人),以及那几个木匠和驮着大量绳索、粗麻布、木料、瓦罐的牛车,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城池防守相对薄弱,靠近贫民窟的西北角。
这里城墙稍矮,且因为靠近臭水沟,巡逻松懈。
“就是这里!”赵戈指着城墙根一处因雨水冲刷有些凹陷的地方,“木匠!动手!按我路上交代的,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搭起来!”
几个木匠和挑选出的壮汉立刻忙碌起来。
他们利用现成的木料和绳索,以一种极其高效的方式,在城墙根凹陷处上方,快速搭建起一个顶部覆盖多层浸湿粗麻布,外形低矮怪异如同大龟壳的木架结构——这赫然是赵戈根据前世模糊记忆改良的简易版“木驴车”!
虽然简陋,但足以抵挡普通箭矢和滚木礌石。
同时,其他人将驮来的瓦罐小心卸下。
罐口被泥封着,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已然隐隐散发出来——里面装满了沿途收集的牲畜粪便和腐烂物混合的秽物!
“快!把‘木驴车’推到城墙根!动作轻!”赵戈低喝。
在夜色的掩护下,这个散发着怪味的“大龟壳”被迅速推到选定的城墙凹陷处,紧紧贴住城墙。
“打开瓦罐!用长瓢,给我顺着城墙缝隙,往上浇!”赵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士兵们强忍着恶臭,掀开泥封,用长柄木瓢舀起那粘稠恶心的粪水混合物,顺着“木驴车”顶部的缝隙,奋力向上泼洒!
“哗啦…哗啦…”
恶臭的污秽之物顺着夯土的缝隙和墙面流淌而下,瞬间污染了大片城墙!
突如其来极其恶心的攻击,让附近城头的守军彻底懵了!
“什么东西?!”
“好臭!呕……”
“是粪水!天杀的!他们泼粪!”
惊呼声、呕吐声、咒骂声在西北角城头炸开!
守军被这前所未有,极其侮辱又令人作呕的战术彻底打乱了阵脚!他们本能地躲避污秽,阵型瞬间大乱!注意力完全被这恶臭的“木驴车”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