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里，太一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再次响起。
“灵……元素……”
“是驱动一切超空间技术，和灵能科技的……基础……”
“是这个宇宙的……硬通货……”
林宇的嘴角，忽然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他将目前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太一传递给他的宏大信息，卡拉尔人血腥的实践，他自身濒死的体验与重生。
三者合一，为他揭开了这片黑暗森林最血腥、最真实的一角。
麦晓雯的汇报结束，但那地狱般的“进化圣堂”影像。
和那个充满了未知与邪恶美感的“灵元素提炼熔炉”模型，依旧悬浮在会议桌中央，散发着无声的寒意。
所有人都在看着林宇。
这个男人，刚刚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来。
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属于“王座”的冰冷气息，那份气息，甚至压过了他作为人类领袖的威严。
“那个熔炉。”
林宇开口，嗓音平淡无波。
“江南，竹灵。”
“在！”
“在，林宇哥！”
江南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下是压抑不住的狂热。
陈竹灵则站得笔直，一身火红的衣衫在肃穆的会议室里，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充满了生命力。
“我要你们，配合天枢，逆向研究它，把它的原理给我彻底搞明白。”
“彻底用弄清楚它的使用方法，我知道这有些‘困难’，但是，尽力去做！”
林宇的指令清晰而直接。
“嘶……”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复制那个用智慧生物当燃料的魔鬼装置？
这……这已经触及了人性的底线！
“太好了！”
江南却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美妙的音乐，整个人都兴奋的颤抖起来。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不！
这他妈的还是科学！只是我们还没能理解的科学！
而现在，他终于有机会去亲手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这种诱惑，对他而言，比任何东西都致命！
陈竹灵没有江南那么外露的疯狂，但她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她从那血腥的资料里，看到的不仅仅是残忍，更是通往更高层次力量的……一条可能的路径。
尤其是对灵元素、精神力的探寻，林宇一直都是交由在负责。
卡拉尔文明这些对精神力的种种研究猜测，简直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林宇对此并不意外。
善恶，在生存面前，是奢侈品。
那个熔炉，在别人看来是地狱的入口，在他看来，却是一把钥匙。
一把能让人类文明，在这片黑暗森林里，拥有自保之力的钥匙。
只要燃料不是人类自己，那就没什么不能用的。
安排完这件事，林宇看向麦晓雯。
“除了航道图，卡拉尔人的数据库里，还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吗？”
麦晓雯立刻调出了另一份报告。
“天枢对卡拉尔文明的所有技术资料进行了全盘解析和比对。”
“结论是？”
“很遗憾。”麦晓雯摇了摇头。
“卡拉尔文明的科技树，同样非常偏科，有二级文明巅峰的水准，某些方面甚至摸到了三级的门槛，但……”
她停顿了一下。
“他们在超光速领域，一片空白。”
“没有曲率航行技术，甚至连相关的理论研究都没有。”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细微的叹息声。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幻想被彻底戳破时，还是免不了一阵失望。
这意味着，人类文明，依旧被困在这片黑暗空域的“慢车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