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认主听起来很酷。”他看着她,“可一旦做了,所有同源之物都会震动。敌人会来,有些别的东西,也可能醒。”
“你是说……有东西会被叫醒?”
“我说不准。”老头合上本子,“但历代守器人宁可死,也不轻易用血,总有原因。”
她低头写字,笔尖顿了顿。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老了。”他说,“我不想把这些事带进棺材。而且……你不像那些只想发财的人。”
她没抬头,继续写。
“你们手里已经有两件了。”他说,“接下来怎么办?”
“守住。”她说,“不让别人凑齐。”
“那就记住一点。”老头盯着她,“别让七件同时出现。一旦全齐,封印就破。到时候不只是文物丢了,是祸乱重来。”
她记完最后一行,吹了吹纸上的墨。
“谢谢。”她说。
“不用谢。”他摆手,“我没帮你,我只是不想让真相烂掉。”
她把资料收进包里,站起身。
“回去小心。”他说,“你现在带着火种走路,谁都看得见。”
她点头,转身去开门。
风灌进来,灯焰晃了一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老头坐在桌边,又翻开那本残编,手指划过一行字。
“去吧。”他说,“别回头。”
她走出小楼。
夜风扑脸,街上没人。远处路灯昏黄,映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她把包抱紧,往城外走。
路上她想起王皓在帐篷里写笔记的样子,炭笔咬在嘴里,眼睛发红。还有李治良抱着青铜器蹲了一夜,雷淞然啃干粮时嘟囔“这玩意儿比馒头沉多了”。
她笑了下。
现在他们知道了,这不是什么宝贝。
这是责任。
她走得很稳,脚步没停。
天快亮时雨下来了。
她没躲,任雨水打在肩上。包里的纸是干的,用油布裹了好几层。
离营地还有十里。
她看见山坡上有个人影站着,穿短打,手里拿着鞭子。
是李木子。
他朝她挥手,嘴张着,像是喊了什么,但她听不清。
她加快脚步。
李木子跳下坡迎上来,脸上全是汗。
“出事了!”他喘气,“任全生找到新线索,说有个古墓可能藏着第三件器物!”
她停下。
“在哪?”她问。
“长沙西边,一个叫断魂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