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稀罕。”王皓说,“是有人愿意做,有人愿意吃,这事就能成。”
雷淞然挠头:“你这话……怎么听着像讲课?”
“不是讲课。”王皓说,“是活着。”
李治良低头看自己手心,小声说:“我娘以前也炸过臭豆腐,可她炸的不臭。”
“那叫豆泡。”雷淞然说,“不算数。”
“反正我没吃过这么冲的。”
“你以后会习惯。”
“我不信。”
“不信也得信。”
蒋龙擦干脸,站起身:“行了行了,别掰扯了,我饿了。”
张驰说:“我也饿。”
史策把罗盘收回袖中:“中午该加菜了。”
雷淞然站起来,拍拍屁股:“老板呢?怎么还不露面?”
话音刚落,后厨传来锅铲响。
王皓盯着那扇门,没说话。
雷淞然凑过去:“哥,你瞅啥呢?”
“门。”
“门怎么了?”
“刚才关得太快。”
“他不是忙嘛。”
“他听见我们提古墓。”
“你也提了。”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是老板。”
“老板就不能提古墓?”
“能提。”王皓说,“但他不该知道‘火洞子’。”
雷淞然一愣:“啥?”
“长沙这一带,没人叫‘火洞子’。”
“那叫啥?”
“叫阴风口。”
“他咋知道火洞子?”
“我不知道。”
“那他……”
“嘘。”
王皓抬手,目光钉在那扇门上。
锅铲声停了。
一秒。
两秒。
门开了条缝,老板探出半个身子,手里端着一盘炒蛋:“几位,加个菜?”
没人应声。
他笑了笑,把盘子放在桌上,转身又要走。
王皓突然开口:“老板。”
“哎?”
“您爷爷……是哪年放的牛?”
老板脚步一顿:“……民国初年吧。”
“具体点?”
“记不清了。”
“那火洞子……他进去过?”
“没。”老板回头,“听人说的。”
“听谁说的?”
“一个土夫子,外号叫任全生。”
空气静了一瞬。
王皓的手,慢慢按回胸口。
雷淞然眨眨眼:“任全生?这名字……咋有点耳熟?”
老板已经走回后厨,门关上了。
锅铲声又响起来,节奏比刚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