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安装风波过后,中试车间的建设工作重回正轨,并且因为清除了一个重大隐患,后续的管道连接、电气布线、控制系统安装等环节反而推进得更加顺畅。
陈明远吸取了教训,对每一个细节都盯得更紧,恨不得拿放大镜检查每一个焊点和螺丝。
韩教授团队也开始频繁出入车间,提前熟悉设备布局和操作界面。
王工带着几个年轻人,跟着日方工程师,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设备操作和维护的知识。
整个“灏阳新材料”团队,像一台逐渐磨合到位的精密机器,开始发出协同运转的嗡鸣。
祁阳去现场的频率从每周两三次减少到一次,但他与陈明远、沈弘毅的电话会议和邮件往来却更加密集。
沈弘毅在继续寻找新项目的同时,也开始着手准备“灏阳”A轮融资的初步材料,尽管中试尚未出结果,但未雨绸缪是投资机构的必备素养。
与此同时,校园里的期末考试周,终于如同暴风雨般猛烈地降临了。
财大的校园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欢声笑语,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书本翻动的哗啦声。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脸上挂着睡眠不足的疲惫和对知识的渴求。
406宿舍化身为临时的作战指挥部。
李哲的笔记成了战略地图,被赵刚和孙伟反复研读。
祁阳则成了机动支援部队,哪里需要就出现在哪里。
《中级宏观经济学》的考试安排在周二上午。
这是大部分金融系学生公认的难点。
考试前一晚,赵刚对着IS-L-bp模型的开放经济部分哀嚎连连。
“这资本完全流动和不完全流动到底有啥区别?蒙代尔-弗莱明模型快把我搞疯了!”赵刚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祁阳刚和沈弘毅开完一个关于潜在新材料项目的电话会,合上电脑,走到赵刚身边,拿起他的课本看了几眼。
“别把它想得太复杂。”祁阳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两个简单的坐标图,“你就把它想象成两个连通的水池,一个代表国内市场,一个代表国际市场。”
“资本流动性就是连接两个水池的管道粗细。管道粗,国内利率就得跟国际利率保持一致,货币政策就失效;管道细或者有阀门,国内利率就可以有点自主权,货币政策就还能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