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州城外的锦江水面,雾气尚未散尽,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划破宁静。韩令坤勒马立于江畔高坡,望着江面上来回游弋的南汉战船,眉头紧锁。王彦升虽送来归顺密信,却迟迟未按约定动手,反倒率海盗水师在锦江下游布防,显然是在观望局势,这让韩令坤不得不谨慎应对。
“主帅,王彦升这老狐狸,怕是在坐山观虎斗!”副将指着江面的战船,语气愤懑,“不如我们先集中兵力,一举击溃他的海盗水师,再全力攻打韶州!”
韩令坤摇摇头,目光扫过南岸连绵的群山:“韶州是广州门户,潘崇彻已在此布下三万大军,城防坚固。若我们分兵攻打水师,必会延误攻城时机,给刘鋹调兵增援的机会。王彦升贪图富贵,只需给他点压力,他自会做出选择。”
话音刚落,斥候匆匆来报:“主帅,潘崇彻派副将率五千人马,沿锦江两岸西进,看样子是想夹击我们的水师!”
韩令坤眼神一凛:“来得正好!传我将令,水师沿北岸布阵,佯装迎战;陆路派三千步兵,绕至南岸山林设伏,待南汉军进入埋伏圈,便放火突袭,断其退路!”
军令一下,后周将士立刻行动起来。水师将士将战船一字排开,船上的连弩和轰天雷发射器全部就位,严阵以待;陆路步兵则借着山林掩护,悄悄绕至南岸,在南汉军必经之路的草丛中埋下引火之物,只待敌军入网。
没过多久,南汉军便沿着南岸山道而来。将领骑着高头大马,士兵们队形松散,显然没把后周军放在眼里。当他们全部进入埋伏圈后,伏兵统领一声令下,火把纷纷掷出,草丛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挡住了南汉军的视线。
“不好,有埋伏!”南汉将领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退。但此时退路已被大火阻断,后周伏兵从山林中冲杀而出,弓弩手万箭齐发,南汉军死伤惨重,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江面之上,王彦升站在旗舰船头,亲眼目睹了南岸的战况。见后周军战术精妙,战力强悍,他心中愈发惶恐。他知道,南汉大势已去,若再犹豫不决,必将与刘鋹一同覆灭。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进攻南汉水师!”王彦升咬牙下令。海盗水师的战船瞬间调转方向,朝着南汉水师猛冲而去。这些海盗常年在海上劫掠,战法凶悍,南汉水师本就军心涣散,根本抵挡不住,很快便溃不成军。
韩令坤见状,当即下令水师全线出击。后周战船凭借坚固的船身和强大的火力,一路追击,将南汉水师的战船击沉大半。南岸的南汉军见水师溃败,更是无心恋战,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经此一战,南汉的锦江防线彻底崩溃,韶州的水路援军被切断。韩令坤率军乘胜追击,直逼韶州城下,与早已在此等候的赵匡胤东路军会师。
八万后周大军兵临韶州城下,营帐连绵数十里,军威震天。潘崇彻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严整的后周军阵,脸色惨白。他深知,仅凭韶州城内的三万大军,根本无法抵挡后周军的猛攻。
“将军,后周军来势汹汹,我们还是向陛下求援吧!”副将焦急地说道。
潘崇彻叹了口气:“广州城自身难保,刘鋹只会沉迷酒色,哪里会派援军来?我们只能依靠自己,死守韶州,等待转机。”
他下令加固城防,将所有百姓都赶上城墙,充当民夫,又在城墙上堆满滚石、擂木和箭矢,准备与后周军决一死战。
赵匡胤和韩令坤在城下观察着韶州城防,商议攻城之策。
“韶州城墙高大坚固,硬攻伤亡太大。”赵匡胤说道,“潘崇彻善于防守,我们需用计破城。”
韩令坤点点头:“我有一计。我们可以派人在城下辱骂潘崇彻,激怒他,诱他出城作战。只要他出城,我们便可设伏将其歼灭,韶州城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