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扶着他的肩膀站稳，喘了口气：“等谁？等林素婉来打卡签到吗？还是等云翳拿着银鱼佩跳出来喊‘惊喜’？”
“都不是。”她忽然眯起眼，“是在等‘闭环’完成。”
她想起刚才记忆碎片里，初代圣女倒下前呢喃的那句话：“打破闭环……取回……”
取回什么？
她还没想通，那具骸骨突然抬起右手，五指张开，掌心朝天——正是上一章那只从泥里伸出的手势。
不同的是，这一次，掌心族纹完整无缺，清晰映出“双月交叠闪电折痕”的图样。
云绵绵瞳孔一缩。
这图案，和她酒窝里的空间标记完全一致。
“它要我把标记还回去？”她低声问自己，“可那是我绑定云墟的钥匙啊……”
她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抬起了手。
洛玄离猛地抓住她胳膊：“你疯了？这是陷阱！”
“我知道是陷阱。”她咧嘴一笑，“但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拆陷阱了，尤其是那种写着‘前方高能’还非得往里跳的。”
她说着，指尖凝聚一缕极细的雷光，朝着骸骨掌心轻轻一点。
接触瞬间，整个符网剧烈震动，血色问号轰然炸开，化作万千光点涌入她眉心。她脑中嗡鸣不断，大量信息疯狂灌入——
原来所谓“闭环”，是指每一代圣女的命运都会被复制一遍：觉醒、背叛、死亡、封印。而每一次轮回，都会有一部分灵魂残片被剥离，用来修补仙界血池的裂缝。
初代圣女临死前设下后手，将自己的意识一分为二，一半藏进云墟空间，另一半附在嫁衣上，只为等一个真正能打破规则的人出现。
那个人，必须同时拥有雷灵体、光暗双灵根，且与云家血脉共鸣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换句话说——必须是她。
“所以……我不是继承者。”云绵绵喃喃，“我是复活程序？”
洛玄离听不懂这些术语，但他看懂了她脸上的表情——那是种被命运耍了之后，反而想掀桌的狠劲。
“你还打算继续试？”他冷冷道。
“当然。”她收回手，雷光熄灭，眼中却燃起更亮的火，“我都走到这儿了，总不能让仙界白嫖八百年吧？”
她转头看向锦鲤管家：“老头，帮我查一下，林素婉最近有没有更新朋友圈？比如晒个‘今日份气运收割’之类的。”
管家虚弱地摆尾：“有……三天前，她在家族群发了张照片，背景是座石碑，上面写着‘勿归’。”
云绵绵笑了：“哟，这不是咱家祖传暗号嘛。”
她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察觉洛玄离的气息变了。他整个人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剑，右臂红绸带无风自动，斩相思剧烈震颤，几乎要脱鞘而出。
“怎么了？”她问。
他没回答，而是猛地转身，剑气暴涨，一剑劈向骸骨头颅！
咔嚓一声，头骨应声碎裂，血色问号瞬间溃散，嫁衣上的族纹也开始褪色。
“你干什么！”她惊呼。
“它在吞噬你的记忆。”他收剑入鞘，声音沙哑，“刚才那一击，不只是传递信息——它想把你拖进去，代替初代的位置。”
云绵绵怔住。
难怪她刚才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彻底理解一切。但现在想想，那更像是某种诱惑，一种温柔的陷阱。
她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雷痕，忽然轻声道：“原来……不是葬礼，是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