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通道炸开的瞬间，云绵绵整个人被甩了出来，膝盖磕在地上差点没站稳。她下意识抓住洛玄离的袖子，才没当场扑街。
“稳住。”他声音压得低，剑锋横在身前，眼神扫过四周。
三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地成阵，灵力锁链哗啦作响，眨眼间就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领头那人铠甲泛着冷光，面具裂了一角，露出半截鼻梁——正是刚才在通道里追击他们的执法队首领。
“跑得挺快。”那人冷笑，“可惜，落地就是死路。”
云绵绵喘了口气，手指悄悄摸向腰间的碧玉葫芦。葫芦表面温吞吞的，像块废石头，灵气早就耗得七七八八。她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儿现在比咸菜还软。
洛玄离侧身将她挡在后面，剑尖轻颤，却没立刻出手。她瞥见他右臂红绸带边缘渗出血丝，眉心那道裂痕比之前更深了，像是随时会炸开。
“师叔。”她小声说，“咱俩现在是‘重伤残+虚脱中’组合，打不过就别硬撑了。”
“你闭嘴。”他头也不回，“还能动就往后退。”
“退哪儿？后面是悬崖。”她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身后，“再退一步，咱俩就得去地府团购特价房了。”
话音未落，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算盘响。
“叮——”
一道白影从斜上方砸下来，像个炮弹似的直冲敌阵中央。那人脚踩飞剑，怀里抱着卷发黄纸册，落地时还顺手用算盘砸了其中一个使者脸门。
“哎哟！”那人捂着鼻子后退两步。
“老夫赶路辛苦，诸位不请自到，好歹给口酒喝吧？”来人咧嘴一笑，白发乱糟糟地翘着，手里鎏金算盘一转，又朝第二个人脑门招呼过去。
云绵绵眼睛一亮：“云老？！”
云砚扭头冲她眨眨眼，动作利索地把怀里那卷纸册扬起来：“看见没？九转醉仙酿原稿，洛玄离亲笔抄的，连标点符号都带着酒气。”
金甲使者集体一愣。
“假的。”领头那人眯眼，“缥缈宗的酒谱怎么可能在外流？”
“信不信由你。”云砚慢悠悠把纸册摊开一角，一股醇香顿时弥漫开来，带着三分甜、七分烈，闻一口人都要飘起来。
洛玄离脸色变了：“你偷我秘方？”
“借！”云砚理直气壮，“借来救命用，回头让你报销干洗费。”
云绵绵趴在地上憋笑，差点呛到。她趁机指尖一划，族纹微闪，从云墟空间抽出最后三缕银丝，在地上悄无声息地绕成三角阵型，精准缠上三个使者的脚踝。
只要一个指令，他们就得集体摔跤。
“拿酒谱换人。”云砚咳嗽两声，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汗，“丫头归我带走，秘方留下，交易完成。”
“想得美。”使者冷笑，“先验货。”
“验可以。”云砚晃了晃算盘，“但得签魂契，保证放人。不然我一把火点了它，你们谁都别想尝到真味。”
“谁信你会烧？”那人讥讽，“你抠门一辈子，舍得毁值十个储物戒的东西？”
云砚脸一沉：“你懂什么？这可是我攒了三个月租金才撬开他书房偷出来的！”
洛玄离嘴角抽了抽：“你连锁都能撬？”
“废话，不然怎么当云家首席阵法师？”老头瞪他一眼，“你还欠我上次修阵法的工钱没结呢！”
云绵绵眼看双方僵持，猛地抬头，雷纹在瞳孔一闪：“云老——动手！”
云砚反应极快，抬手就把酒谱往天上一抛，同时掐诀一引。
“幻阵·千杯影！”
纸册在空中炸出十几道残影，每一道都散发着浓郁酒香，真假难辨。几个使者本能扑向最近的“酒谱”，结果扑了个空，彼此撞作一团。
真正的酒谱早被云砚用算盘夹住，反手塞进贴身口袋，还拍了两下确保没丢。
与此同时，云绵绵指尖一勾。
“绊！”
三根空间丝线同时收紧，三名追兵脚下一滑，重心全失，扑通扑通接连栽倒。领头那人正要结印，下巴直接磕在地上，牙花子都咬出血了。
洛玄离抓住机会，斩相思剑横扫而出，剑气如刀，瞬间斩断封锁灵链。他反手揽住云绵绵腰身，低声道：“走十丈再说。”
两人借势后撤，云砚也跳上飞剑，边飞边喊：“等等我！我还没收中介费呢！”
三人一路退到断崖边缘，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渊，前方四名使者已重新列阵，手中兵器泛起寒光。远处乌云翻滚，隐约有雷声闷响，像是某种大阵正在酝酿。
云绵绵靠在石壁上喘气，手心全是汗。她低头看了眼碧玉葫芦，表面裂了道细纹，像是随时会碎。
“完了。”她喃喃，“这下真成摆摊失败案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