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上前，一把抓起残玉。
触感冰凉，但掌心刚握住，玉身就微微震颤起来，像是在回应什么。
就在这一瞬——
脚下大地猛然一抖。
紧接着，整片地面像沙坑塌陷，砖石碎裂声接连响起，她整个人往下坠去。
洛玄离反应极快，剑气横扫，缠住她手腕往上拉。可地面崩塌速度太快，两人还是双双跌入深渊。
风在耳边呼啸，黑暗扑面而来。
他一手揽住她腰，斩相思脱鞘半寸，剑气化网兜住两人，减缓下坠之势。可底下深不见底，只有隐约的微光在远处闪烁，像是某种活物的眼睛。
“你没事吧？”他在风中问。
“没事。”她攥紧残玉，“就是有点后悔没带零食下来。”
“这时候你还想吃？”
“不然呢？”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惊人，“我都掉进副本了，不得先攒点体力打boss？”
他摇头：“你真是……”
话没说完，下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震动。
像是钟声，又像是心跳。
咚——
咚——
每一下都精准敲在耳膜上，连带着残玉也在掌心同步震颤。
云绵绵低头看玉，发现裂痕深处竟泛起一丝微弱金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师叔，你说……如果双生子共命，一个死了，另一个会怎么样？”
洛玄离眼神一凛：“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她握紧玉，“就是突然觉得，这场游戏，咱们可能一直搞错了规则。”
“怎么说？”
“我们以为是在闯关。”她声音很轻，“可其实……我们才是被祭的那两个。”
话音未落，下方微光骤然变亮。
一座巨大的圆形祭坛轮廓浮现，四周立着十二根石柱，每一根都刻着扭曲符文，中央插着一把断裂的古剑，剑身上缠着褪色红绸。
正是她在族谱夹层里见过的图案。
同命不共存。
她的脚尖终于触到实地，落地时膝盖一软，却被洛玄离扶住。
两人站稳，环顾四周。
这里比上面大得多，空气里弥漫着陈年香灰味，墙角堆着几具白骨，怀里还抱着锈迹斑斑的丹炉。
而在祭坛正前方，有一面高墙。
墙上刻满了阵法纹路——和她额间魔纹，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是钥匙？”她喃喃。
“还是陷阱。”洛玄离盯着那墙，“你别靠太近。”
“可它在叫我。”她抬起手，残玉对着墙面，“你看，它在发光。”
果然，随着她靠近，残玉光芒渐盛，墙上的纹路也开始泛起微光，像是被唤醒的电路。
她一步步走向前，直到额头几乎贴上墙面。
魔纹滚烫，像是要烧起来。
“你说……如果我把这块玉按进去，会不会打开什么？”她回头问他。
“可能会放出一群不想被打扰的前辈。”他皱眉，“也可能直接把你炼成阵眼。”
“那也得他们抓得住我。”她咧嘴一笑，抬手就要将残玉嵌入墙中凹槽。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的刹那——
背后那盏魂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一片漆黑。
唯有她掌心的残玉，还亮着一线微光。
映出墙上最后一行小字：
“持玉者，即为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