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你的魔胎，没了。”
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泛起涟漪。
一道虚影缓缓浮现，依旧是素白衣裙，锁骨处魔纹若隐若现。林素婉的残影站在三步之外，脸色苍白，眼神却冷得能冻住火焰。
“你得意得太早了。”她开口，声音像是从井底传来，“你以为……我只是个容器？”
云绵绵挑眉：“不然呢？难不成你还藏着惊喜盲盒？”
“你忘了。”林素婉抬手抚过颈间胎记，那里隐约浮现出一道与云绵绵额头红痣相同的印记，“我们共享痛觉，也共享命运。你毁我魔胎，等于是割了自己的命。”
云绵绵眨了眨眼，忽然笑出声：“哎哟，这台词挺熟啊，上个月我追的狗血剧女主就这么说的，结果下一集就被男主反杀，死得比路边小龙虾还脆。”
她往前走了一步，碧玉葫芦残壳轻轻晃荡：“而且——你忘了一件事。”
“什么？”
“我有空间。”
她话音未落，右手已闪电般探出，指尖勾动族纹，一道无形力场瞬间封锁四周。林素婉残影猛地后退，却被空间丝线缠住脚踝，硬生生拽了回来。
“你想逃？”云绵绵歪头，“可我还没玩够呢。”
她左手掐诀，云墟深处传来轰鸣，一道微弱的光柱从她背后升起，直冲灵泉雾气。那是她偷偷藏下的最后一道祖魂残息，本来打算留着关键时刻保命，但现在……
“拿来炼你，也不亏。”
光柱落下，正中残影胸口。林素婉发出一声闷哼，身形剧烈晃动，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你……不能这么做！”她挣扎着喊，“你会被反噬！血脉会崩溃！”
“会吗？”云绵绵眯眼，“那你猜，我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崩溃边缘蹦迪了？”
她抬起右手，掌心赫然裂开一道血口，那是强行调用祖魂的代价。可她不在乎，反而笑得更欢：“反正我早就习惯了——一边吐血一边打脸，多刺激。”
光柱越来越强，林素婉的残影开始崩解，化作点点黑光被吸入空间裂缝。她最后看了云绵绵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吞噬之力拉回深渊。
安静了。
整片废墟只剩下剑阵余晖和灵泉雾气缭绕。云绵绵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还紧紧攥着“斩相思”。
她抬头看向天空。
雷云散了，封印彻底崩塌，石门裂成两半，后面是一片漆黑的虚空。她知道，那里面曾经镇着某个不该存在的东西——现在，它醒了。
但她不在乎。
她只是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把残缺的碧玉葫芦重新挂回腰间。
“师叔，”她低声说，“我没等，也没输。”
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脚下大地忽然震动。
一道细微的裂痕从她鞋底蔓延开来，像蜘蛛网般迅速扩散。紧接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裂缝中渗出，带着某种熟悉的压迫感。
她低头看去。
那气息……和洛玄离右臂上的红绸带，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