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她抹了把眼角，“是她在哭。说不定又被人骂废物，或者发现自己的功法开始老化——复制一次衰老十年，她现在估计快三十了还装十八，挺辛苦的。”
少年忍不住笑出声：“你还真能往伤口上撒盐。”
“这不是撒盐，是消毒。”她拍拍手，“对了，你说你们当年封印的是恶魂？”
“没错。”
“那如果我把这部分拿回来……”她眯眼，“会不会变成大反派？”
“有可能。”他正色道，“九尾传说里，善恶同源者，一旦合一，极易失控。”
“哦。”她点点头，“那我得先练练演技，免得到时候哭戏太差，辜负了这身悲情设定。”
“你就不能serioness一点？”
“我说中文，你别夹英文。”她瞪他一眼，“再说了，生死关头还不让讲个笑话？那修真界也太没意思了。”
她活动了下手腕，正要离开，忽然身形一晃。
“怎么了？”少年扶住她肩膀。
“没事。”她摆手，“就是空间有点抖，可能……”
话未说完，碧玉葫芦忽地发出嗡鸣。识海闪现一行小字：**宿主，该抢了**。
紧接着，她丹田处传来一阵抽搐，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光暗灵根同时躁动，雷灵体自发运转，竟与石碑产生共鸣。
金光再次亮起，这次不再是记忆投影，而是整块石碑浮空而起，裂痕中溢出古老符文，环绕成阵。
“这是……开启第二层封印？”少年戒备后退，“小心，这不像欢迎仪式。”
“我知道。”她站在阵心，抬头望着漫天符文，“这是云家祖训最后一句——‘当血脉归位，石碑为证，真相自显’。”
她抬起手，掌心朝上。
一缕紫雷自指尖升起，与空中符文交织。刹那间，所有光影汇聚成一道人影——高冠博带，手持权杖，胸前绣着云雷图腾。
“老祖？”她脱口而出。
那人影并未开口，只是抬手指向她，又指向远处林家方向，最后双手交叠于心口，做出一个“合”的手势。
然后消散。
“什么意思？”少年问。
“意思是我们时间不多了。”她收回手，眼神冷了下来，“他们要强行融合，就在下个月圆之夜。”
“你有几成把握破局？”
“百分百。”她笑了，“毕竟系统都提示‘该抢了’，说明机缘就在眼前。再说了——”
她拍了拍腰间碧玉葫芦，“我可是走路都能踩到上古碎片的男人设女主，这种剧情反转，不就是给我准备的吗？”
少年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七岁模样的小姑娘，其实早就站在了命运棋盘之外。
她不是棋子，也不是执棋人。
她是来掀桌子的。
“接下来去哪？”他问。
“回一趟林家旧宅。”她转身朝废墟外走，“听说他们祠堂地下埋着一面铜镜，能照出灵魂原形。我想看看，我那‘另一半’到底有多丑。”
“你就这么确定能控制住融合后的力量？”
她脚步不停，声音随风传来：
“我不确定。但我确定一件事——”
“谁偷了我的人生，我就扒了谁的皮。”
她的身影即将走出废墟，忽然停下。
额头红痣一闪，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林家密室中，林素婉猛然睁眼，脸上泪痕未干，右手狠狠掐进了左臂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