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林素婉常用的招数。
原着里她用琴弦杀人，走的是优雅路线，从不屑用毒针这种下三滥手段。
除非……
这是另一个她。
一个还没被完全操控的、尚存理智的林素婉。
可下一瞬，对方手腕一翻，银针指向她藏身之处，唇角扬起诡异弧度：“交出云墟信物，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那语气，阴冷，笃定，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
云绵绵轻轻呼出一口气。
果然，清醒不过三秒。
她悄悄摸出一张雷符，贴在掌心，只等对方靠近就动手。
可就在她准备出手的刹那，那素白身影突然踉跄了一下，扶住石碑边缘，指节发白。
“不……不要出来……”她咬牙低语，像是在和什么人争夺身体控制权，“那是我的……不能给她……”
云绵绵愣住。
她在挣扎？
而且……说的是“她”？
不是“它”，也不是“它在控制我”，而是“她”。
难道林素婉体内，不止一个意识？
还没等她理清思路，对方猛地抬头，眼中血丝暴涨，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找到了。”
她抬手一挥，银针破空而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
云绵绵侧身避让，针擦着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石柱，瞬间腐蚀出一个焦黑小洞。
她心头一凛。
这针带蚀魂之力。
躲慢一点，神识就得报废。
她不再犹豫，掌心雷符甩出，直击对方胸口。紫色电光炸开的瞬间，她借力后跃，准备拉开距离再战。
可那素白身影竟不闪不避，任由雷符击中，只是一笑。
“你以为……我会怕这点雷？”她缓缓抬手，掌心竟将雷光捏住，一点点揉碎，“你的力量……本就是我该有的。”
云绵绵瞳孔骤缩。
她能吸收雷灵？
这不合理！
除非……
她的雷灵根，是从自己身上偷走的！
记忆猛然回溯——七岁觉醒日，族堂血光冲天，庶支族人狞笑逼近，匕首寒光映出她颤抖的脸。
那时她以为自己死了。
可现在想想，或许只是意识被短暂剥离。
而那段时间里，有人，拿走了属于她的东西。
她盯着对方，一字一句：“你还记得那天吗？你睁开眼的第一刻，看到的是什么？”
素白身影动作一顿。
“你看到的……是我母亲的脸，对不对？”云绵绵声音冷了下来，“她抱着你，叫你‘绵绵’……可你不是我。”
对方脸色变了。
“你只是个替身。”她逼近一步，“一个被塞进错误身体的残魂。”
风卷起沙尘，吹乱两人发丝。
素白身影忽然捂住头，发出一声闷哼，像是体内有什么在撕扯。
云绵绵抓住机会，手中凝聚雷光，准备一击制敌。
可就在她出手前，对方猛地抬头，眼中泪水滚落，不再是珍珠，而是混着血丝的液体。
“我不想……伤害你……”她哽咽着，“可她要出来了……我拦不住……”
云绵绵的手停在半空。
下一瞬，那双眼睛彻底变红，所有软弱消失不见，只剩冰冷杀意。
“姐姐，”血瞳女子轻笑，“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