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绵绵站在丹房中央，指尖还残留着雷网散去后的微麻感。那枚带狐尾的金丹静静躺在她掌心，尾尖轻颤，像是有生命般缓缓摆动。她没急着收起来，反而用指甲轻轻戳了戳那虚幻的尾巴——手感有点像摸刚出炉的糯米糍，软乎乎还带点静电。
“啧，这年头连丹药都开始搞颜值经济了。”她嘀咕一句，顺手把金丹塞进碧玉葫芦里，盖子一拧，“可惜是限定款，不包售后。”
角落里的云砚蹲在算盘上啃瓜子，嗑得噼啪响。他抬头瞥了眼瘫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陈立，慢悠悠道：“你这丹里掺的是哪路野狐魂？味儿挺冲，我都闻出两百年没洗澡的酸臭了。”
“不是我掺的，”云绵绵拍拍裙子，“是他自己撞上门去的。贪心不足蛇吞象，结果吞了个狐狸精。”
老家伙眯起眼，瓜子壳吐得精准命中陈立脑门。“可那句‘双生咒’不是随便能说的词。能认出这个的，至少得活过三轮轮回，还得跟圣女血脉打过交道。”他顿了顿，“你娘当年的事……是不是比我们知道的还复杂？”
云绵绵没接话，只是低头看了眼袖口。那里有一道极细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划过，却不疼也不痒。她不动声色地拉下衣袖，转而问：“他还能醒吗？”
“能，但脑子可能不太灵光。”云砚拄着算盘站起来，绕着陈立转了一圈，“妖印已经渗进识海，以后每逢月圆就容易听见女人唱歌，看见桃花林，严重了会抱着柱子喊娘。”他嘿嘿一笑，“建议丹盟给他配个铃铛，走哪儿响哪儿，当警示用。”
“别弄死就行。”云绵绵靠在炉边，抬脚点了点陈立的肩膀，“他还得替我们传话呢。你说林家要是收到一个逢月圆就跳狐舞的信使，会不会连夜烧香拜祖宗？”
云砚笑出一口黄牙：“那我得赶紧出个影相权周边，限量发售，附赠尖叫鸡玩具。”
两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云绵绵眉梢一挑，从葫芦里摸出一张符纸捏成小兔子形状，往地上一放——那玩意儿立刻蹦跶两下，钻进了墙角缝隙。
不多时，两名执事匆匆赶来，看到地上的陈立顿时傻了眼。
“怎么回事？陈长老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许是炼丹走火入魔了吧。”云绵绵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刚才想借他看看新炼的九转金丹，结果他一碰就倒，嘴里还念叨什么‘姐姐别走’……听着怪瘆人的。”
执事对视一眼，脸色发白。“九转金丹？你真炼出来了？”
“喏。”她打开葫芦盖，金丹浮空而出，狐尾轻摇，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红光。
两个执事看得直咽口水。“这……这可是地阶上品丹药！你才七岁……”
“年龄歧视可不好哦。”她笑眯眯合上盖子，“要不你们也来一颗？保证吃了不会变狐狸，顶多梦见自己穿纱裙跳舞。”
执事吓得连连后退，一人结巴道：“不……不用了！我们这就上报宗正大人！”
等他们慌慌张张跑出去，云砚才收回目光，低声问：“真让他们把这丹的消息放出去？”
“不然呢？”她歪头，“好戏不给观众看，岂不是白费功夫？再说——”她指了指葫芦，“它现在不止是一颗丹了，是诱饵，是喇叭，还是定时闹钟。”
老头咂咂嘴：“你这是打算让整个丹盟都知道，有人炼出了带妖气的金丹？万一引来那些老怪物……”
“来一个抓一个。”她眨眨眼，“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拿别人当垫脚石。”
话音刚落，葫芦忽然震了一下。
一行字在她脑海中浮现：【逆袭值+200，解锁新区域：云墟·幽冥阁】
她嘴角微扬，却没说话。
云砚察觉到异样，眯眼问：“又升级了？”
“嗯。”她摩挲着葫芦壁，“开了个新房间，叫幽冥阁。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善地。”
“那你还打算进去？”
“当然。”她笑得甜，“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容易捡漏。再说了——”她凑近老头耳边，压低声音，“你不也藏着一堆不敢说的秘密吗？比如你为什么总在半夜偷偷画‘双生阵’？”
云砚猛地一僵，算盘差点脱手。
他干咳两声：“小孩子别瞎猜。我那是……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