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左手，按在丹田位置，默念口诀，光暗双灵根同时运转。刹那间，体内灵气逆流，顺着某种看不见的契约通道反向追溯。
痛感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跨越千里而来：
“啊——！”
云绵绵嘴角微扬，抬手划破掌心，鲜血滴入海浪。她低声说：“姐姐，疼吗？这还只是利息。”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乱了。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宣判姿态，而是夹杂着震惊与恐惧的颤抖。
很好。
她最讨厌别人拿痛觉绑架她。
正想着，脸颊左侧突然一烫。她抬手摸了摸酒窝，指尖触到一丝温热的光——那不是错觉，她的标记，正在发光。
原来如此。
她一直以为酒窝只是空间绑定的印记，现在才明白，这也是双生契约的锚点。林素婉每一次施加痛感，都会激活这个连接；而她反击时，能量也会通过这里释放。
“难怪她总想让我疼。”她喃喃，“原来是靠这个感知我的状态。”
她闭上眼，沉入识海。
云墟空间剧烈震荡，三条灵脉如蛇般扭动，灵泉翻涌不止。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的低语：
“双生同命……不可逆……一人活，则一人死……”
一道残影浮现，是云家老祖的魂魄，面目模糊，声音苍老。
云绵绵睁开眼，直视那虚影：“你说不可逆，我就偏要逆转。”
她抬手引动逆袭值，指尖雷光缠绕，强行撕开云墟最底层封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一块泛黄的纸页缓缓浮现——婚书残页。
和她在海底阵法中看到的那一半，完美契合。
她没有犹豫，将残页投入雷池。
火焰腾起，竟是金色的波纹，一圈圈扩散开来。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骤然停滞三息，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刻屏息。
当一切恢复平静，她睁眼，瞳孔中雷纹流转，酒窝金光隐现。
“三日后血月升，我不杀你。”她对着虚空说，“我要你亲口承认——谁才是真正的容器。”
海面忽然裂开一道细缝，像是回应她的话。
她一步步走向浅滩，赤脚踩进冰冷的海水。浪潮退去，露出下方斑驳的阵法痕迹，正是那座锁灵阵的边缘。
她站在礁石上，面向东方。
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但天边已染上一层淡淡的红，像是提前预演的血月。
她抬起手，看着掌心愈合的伤口，轻声道：“来吧，姐姐。这一局，规则由我定。”
远处海鸟掠过水面，翅膀划破晨光。
她站着不动，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那片曾裂开深渊的地方。
酒窝又一次微微发亮，像一颗即将点燃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