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缝中顿时传来密集的“滋滋”声,无数噬灵虫钻出逃窜,刚冒头就被雷光烤成焦炭,簌簌掉落。
“一群小强命还挺硬。”她站起身,抬脚踹飞一块断裂的基座,“摆这么大架子,结果就这点能耐?林家是不是觉得搞邪修不用交智商税?”
“别踹!”云砚惨叫一声扑过去,“那是聚灵阵的导灵槽!能修!能修啊!”
“修什么修,一堆破石头。”她嫌弃地抖了抖鞋尖,“也就你能看出点门道来。”
“你懂什么!”云砚抱着残片心疼得直哆嗦,“这可是上古阵法的活化石!拿去炼器坊能换个储物戒!你知道现在戒子多贵吗?新人入门礼包都送不起!”
她懒得接话,环顾四周。原本阴森恐怖的祭坛如今只剩一片冒着青烟的废墟,黑幡没了,血阵毁了,连地底的阵核都被抽干拖走,干净得像被专业保洁团队彻底打扫过。
“清场完毕。”她活动了下手腕,“可以收工了。”
“收什么工!”云砚蹦起来,“这才哪到哪!你看那边角落里那块布,黑幡残片!带魔纹的那种!黑市有人专门收这个做护身符,说是戴了能辟邪……其实都是拿来泡酒喝的!”
“您可真是行行精通。”她扶额,“但我现在得去找人。”
“找谁?”云砚一边扒拉碎石一边问。
“还能是谁。”她握紧腰间的剑胚,眼神微沉,“那个喝醉了就非要说自己是严师的酒鬼师叔。”
云砚动作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确定要去?外面可不太平。”
“怎么?又有埋伏?”她挑眉。
“不是埋伏。”老头压低声音,“是海面。”
她一怔:“海面怎么了?”
“刚才雷降的时候,我看见海底有东西在动。”云砚收起算盘,难得正经起来,“不是鱼群,也不是海兽……更像是——”
话没说完,远处海面忽然掀起一道低矮浪墙,无声无息地分开两半。紧接着,一抹幽蓝光芒从深处透出,像是谁在海底点亮了一盏灯。
云绵绵眯起眼。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丝极细的雷丝,悄无声息地埋入脚边沙土。
那缕雷丝钻入地底,一路延伸至海边,如同布下一张无形警报网。
云砚看着她的动作,咽了口唾沫:“你这是……留后手?”
“嗯。”她收回手,拍了拍掌心,“万一待会儿海里蹦出个千年老蚌精要娶亲,咱们也好提前跑路。”
“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云砚翻白眼。
她笑了笑,转身望向海岸方向。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气息。她握紧剑胚,迈步前行。
就在她踏出第三步时,脚下的沙地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那一丝埋入地底的雷丝,在接触到海水的瞬间,悄然变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