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不太对。”她低声说。
云砚眯眼一看，眉头狠狠一跳：“噬魂蛊引？！这帮狗东西，居然拿活人当阵眼使！”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不是在破阵。”老头儿咬牙，“是在炼阵。用同伴的命，强行催动血纹罗盘，把追踪范围扩大三倍。”
云绵绵心头一凛：“那岂不是……马上就能锁到我们？”
“除非……”云砚忽然咧嘴一笑，“咱们先给他们来个反向定位。”
“您又有计划了？”
“当然。”他搓了搓手指，“你记得我刚才说的‘请客吃饭’吗？”
“记得。”
“现在，饭熟了。”
他猛地将算盘往空中一抛，口中疾念咒语。那算盘滴溜溜旋转起来，每一枚算珠都泛起幽蓝光芒，竟与远处尚未熄灭的七杀阵残火遥遥呼应。
“你不是喜欢借天劫打架吗？”云砚嘿嘿一笑，“这次，我给你整个大的。”
云绵绵眼睛一亮：“您要把阵法接进雷暴区？”
“聪明！”老头儿大手一挥，“七杀阵本就带雷火属性，只要我能把残阵和天上那团雷云连上，别说五个追兵，再来五十个也得烤成串儿！”
“可您怎么保证雷云会劈准？”
“我不保证。”云砚咧嘴，“但我保证，只要他们在阵里多待一秒，就得多挨一道天雷。”
他说完，指尖猛然下压。
嗡——！
整片山脉仿佛震了一下。天空雷云骤然翻滚，一道粗壮电蛇蜿蜒而下，竟真的精准劈入七杀阵中心！
轰隆！！！
爆炸声震得断崖都在抖。远处山道上，那五名追兵瞬间被雷火吞没，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尤其是那个施咒的，黑气刚冒头就被天雷轰成焦炭，尸体抽搐两下，彻底不动了。
云绵绵看得目瞪口呆：“您这哪是请吃饭，您这是直接送他们投胎啊。”
“生意嘛，讲究效率。”云砚收回算盘，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回头记账，每人八折，集体套餐价。”
她忍不住笑出声，正要说话，忽然察觉腰间葫芦一烫。
是那枚联络符，在微微发颤。
云砚也感觉到了，脸色微变：“有人动了符文。”
“谁？”
“不知道。”他盯着葫芦，“但能触发它，说明离得不远。”
云绵绵立刻警觉起来：“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不。”云砚摇头，“这符只能被特定手法激活。要么是我，要么……是云家血脉。”
空气瞬间凝固。
她盯着老头儿：“您的意思是？”
“有人在用族纹共鸣试探位置。”他声音低沉，“而且，手法很熟。”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
云翳。
“他怎么会在这里？”云绵绵攥紧葫芦，“他不是被雷火烧了吗？”
“那种程度的雷，烧不死他。”云砚冷哼，“那家伙身上肯定带着保命符，说不定早就躲在暗处看戏。”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老头儿忽然笑了，“继续演呗。”
他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声音陡然拔高：“哎哟我的小祖宗，可吓死三爷爷了！刚才那雷差点劈到你头发！来来来，让爷爷看看伤着没有！”
云绵绵秒懂，立刻换上怯生生的表情，小声抽泣：“叔、叔叔们好可怕……他们是不是又要抓我？”
“不怕不怕！”云砚拍着她后背，演技瞬间上线，“有三爷爷在，谁敢动你一根汗毛？信不信我砸了他的储物袋！”
他一边演，一边悄悄在她掌心写了个“静”字。
云绵绵会意，不再说话，只是缩在他怀里，眼神却透过指缝，死死盯着远处林影。
风停了。
树叶也不摇了。
可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呼出的气，在空中凝成了一缕极淡的白雾。
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有人，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