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不再是冷冰冰的黑,而是带着一丝暖意的金,像系统终于从“社恐AI”进化成了“贴心管家”。
云绵绵挑眉:“终于肯说话了?之前装死装得挺像。”
系统没回,但空间自动展开全貌——灵泉扩容十倍,三条灵脉清晰可见,祖地秘藏的封印也松动了半寸,露出一角青铜门框。门上刻着四个字:
“剑冢·勿入。”
她笑了笑,没急着进去。现在她终于明白,云家老祖设的“心善考验”根本不是要她当圣母,而是要她做出选择——是忍辱偷生,还是执剑而起。
她选了后者。
“我云绵绵,不为成圣,只为斩尽欺我、辱我、夺我之徒,护住该护之人。”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整个空间震了震。
碧玉葫芦滴下一滴灵泉,落在她掌心,竟凝成一枚微型玉印,印面是云家初代圣女的符纹。
她收好玉印,抬头看向天空。
那柄由金雷化成的巨剑虚影还未完全消散,悬在云端,像一面宣告主权的旗帜。
洛玄离站在三步外,斩相思剑已归鞘,右臂红绸带无风自动,缠在她手腕上的那一圈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
他看着她,眉心朱砂一闪,袖中玉瓶轻震,仿佛在回应某种古老的契约。
“你这剑……”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被风卷走,“从不叫诛仙?”
云绵绵抬手,小剑在她掌心旋转,雷光流转,像在撒娇。
她轻声道:“这剑,不叫诛仙,叫‘反向’。”
话音落,剑身轻鸣,似在应和。
洛玄离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弹了下她脑门。
力道很轻,却带着熟悉的疗伤灵诀,顺着经脉游走一圈。
“下次融合前,提前说一声。”他说,“别让我剑都拔了一半,才发现是贺礼不是劫。”
云绵绵揉着脑门,笑得酒窝深陷:“那你刚才那一剑,是准备替天行道,还是替我挡雷?”
他没答,只是转身,鸦青长发被风掀起,露出颈后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她眯眼看了眼,没追问。
有些事,现在还不该知道。
但她们都清楚——从今天起,有些东西变了。
不再是师徒,不再是养父女,也不是简单的护短与被护。
而是某种更深层的绑定,像剑与鞘,像雷与云,像她掌心这柄“反向”,天生就该逆天而行。
远方,缥缈宗高塔之上。
林素婉立于檐角,素白裙摆无风自动,锁骨处魔纹蠕动如活物。她望着极寒之地的方向,指尖掐进掌心,一滴血珠顺着指甲滑落,在空中化作一道血雾。
她笑了。
嘴角扬起的弧度,竟与云绵绵左颊的酒窝一模一样。
“终于……”她低声说,声音沙哑,“该开始了。”
她抬手,指尖血珠滴落在袖中玉佩上,玉佩微微发烫,浮现出一行细小的古字:
“登天祭,倒计时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