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呀~”她抽泣着抬头，指尖悄悄指向星象盘残影，“长老您看，香炉里的香……是不是烧糊了？黑烟都冒到星盘上了……”
所有人顺着她手指看去。
香炉安然无恙，可星象盘裂痕中，的确逸出一缕黑雾，像活物般扭动，正要逃逸。
洛玄离剑气一卷，黑雾被吸入斩相思剑鞘，消失不见。
“走。”他拎起云绵绵后领，转身就走。
“站住！”阁主怒喝，“星象盘受损，必须留人问话！”
“问话？”洛玄离头也不回，“等你们修好盘子，我徒弟的茶都凉了。”
云绵绵在他怀里偷偷比了个耶。
两人刚踏出天机阁大门，她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黏在碧玉葫芦底的青铜碎片，微微发烫。
是星象盘自毁前最后崩落的一角，上面刻着半道逆向刺绣的云纹——和她藏在葫芦里的碎布一模一样。
她眯眼一笑，把碎片塞进葫芦：“小的们，加餐了。”
葫芦里“咚”一声，像是锦鲤狠狠甩了下尾巴。
她抬头，正对上洛玄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弹了下她脑门。
“疼！”她捂头装委屈，实则借机把一缕雷丝缠上他指尖，顺着护心蛊银丝探了探——他体内剑气波动正常，但心脉有轻微震颤，像是被什么反噬过。
她收回手，笑嘻嘻道：“师兄，你说人能不能靠喝雷暴糖续命啊？”
“不能。”他冷脸，“会炸。”
“那要是已经炸过呢？”她歪头，“比如，有人偷偷把雷劲种进星象盘，结果反被吸了一口？”
洛玄离脚步一顿。
她这话，怎么听着像在说他。
“你到底知道多少。”他盯着她。
“我？”她眨眨眼，“我就知道师兄最疼我了，肯定不会让我被星象盘烫到。”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云绵绵小跑跟上，忽然察觉腰间葫芦又烫了下。
她低头一看，那块星象碎片正在发烫，表面浮现出一行极小的刻文：
“子时三刻，祭坛启。”
她刚想细看，碎片“啪”地裂成两半，一道黑影从裂痕中窜出，直扑她眉心。
她猛地仰头，那影子擦着她额头红痣掠过，竟在空中凝成一只血瞳，死死盯住她左颊酒窝。
酒窝深处，微型剑纹一闪而没。
血瞳“砰”地炸开，化作星尘洒落。
云绵绵抬手接住一粒，指尖微搓，星尘竟渗入皮肤，顺着经脉直奔识海。
她脑中轰然一震。
一幅残缺地图浮现——山峦叠嶂间，一座黑石祭坛静静矗立，四周刻满逆向云纹，中央供桌摆着两块生辰牌。
一块写着林素婉。
另一块，空白。
但牌位底座，刻着一朵半残的云家祖纹。
她呼吸一滞。
这不是命格推演。
是邀请函。
祭坛要的不只是她的雷灵体。
它要她亲自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