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八岁多了,早就过了讲睡前故事的年纪了,但她有一个小愿望就是她的爸爸给她读睡前故事,她还没体验过。
豆豆换了地方,司葳担心她不适应,她轻手轻脚地顺着光线推开儿童房门缝,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半躺在豆豆的身旁,豆豆依偎在他怀里。
他不紧不慢地讲着睡前故事,司葳视线轻轻地包裹着一大一小,瞳仁微微一缩,
怎么回事,她此刻心好痛。
难道,豆豆真的是俞居安的孩子?
难道,俞居安当年脚踏两只船?
难道,他当年和蒋一倩好了,生下了豆豆?
司葳落荒而逃了,门“啪”的一声被带上了,她回到房间,把自己塞进软绵绵的被窝里。
其实,当晚她也注意到了。
他和豆豆同样都是芒果过敏。
谢玉芳明明在暗示什么,她从谢玉芳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对豆豆的一丝不同。
她也有注意到,豆豆的眉眼间的确有几分像俞居安。
这不可能?
司葳的天塌了。
...
“故事的结局就是王子和公主幸福地在一起了。”俞居安合上了童话书。
“俞叔叔,你能帮我去看看妈咪吗?她认床,每次我们去酒店,她都失眠…还要做噩梦。”豆豆打了个呵欠道。
“嗯..”男人点点头。
哄睡娃后是晚上十点半,俞居安带上门出来,绕过次卧,房门紧闭。
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垂着头,回自己的房间。
客卧就在主卧的隔壁,俞居安存了私心。
但眼下不能自乱了手脚。
十年都过去了,要想让司葳重新接受他,这难度不小,更何况她眼下还有未婚夫。
他要沉住气。
司葳其实没有睡意,她开了床头灯,换了房间让她也不适应。
房间是冷灰色的装修风格,是俞居安以往的风格,他以前的公寓就是性冷淡风,跟他本人的肃冷的性格一个样。
在这样一个森冷的房间里,她的脑电波更活跃了。
今天发生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眼前反复回放。
她怎么又和俞居安关联上了,还鬼使神差地擅自进入了他的领地。
这一切都很不对,更何况豆豆的身份…
如果,假设事情向着她设想的方向发展,她该如何自处?
豆豆应该有爸爸的,或许她可以试试撮合蒋一倩和俞居安,毕竟她和俞居安早就是过去式了。
这男人果真是个渣男,居然还和她闺蜜有…?
可是,他两什么时候有往来的呢?
司葳翻遍了脑子还是毫无迹象,她本想一个电话给欧洲的蒋一倩拨过去,但想想还是作罢。
蒋一倩定是不想她知道她和俞居安的故事,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硬是瞒得严严实实。
不能因为一个臭男人伤了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
他不配!
司葳反复地在心里说服自己,但心口深处还是隐隐作痛。
俞居安回书房处理了一些工作的事情,他不管外事,但市里面觉得他形象好,又年轻,赵书记总是安排一些外事接待工作过来。
次日有西班牙的外贸企业的商务访问,他明天要致辞。
俞居安又碰了几遍台词,演讲稿记得差不多了,垂眸,看下腕表,晚上十二点多了。
男人踱步来到次卧门口,耳朵贴在房门外,
“,,,不要…”突然,房间一阵不小的声音传来。
俞居安拧下门把手,打不开,她反锁了。
防他呢?
他转身去书房拿了备用钥匙拧开,映入眼帘的是紧闭双眼,喃喃自语的女人。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样的梦,她手心攥紧,唇角抿的发白,额角爬上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要,俞居安,血,好多血。”司葳呢喃。
俞居安呆坐在床沿,她的梦里有他。
男人温热的掌心严丝无缝地贴在她微凉的脸颊上,哑道,
“不怕,宝宝,没事的,我还活着呢。”男人额角青筋崩了一下。
俯身,薄唇覆在额头,眼角滑落一抹潮湿。
他情难自渡。
司葳微微颤抖的小身板拢在他的怀里,男人低沉的嗓音裹着安抚,慢慢地,司葳不再挣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在他怀里懒懒地蹭了蹭,呼吸均匀了很多。
台灯昏黄的光线洒在她的白皙的脸颊上,长而密的睫毛濡湿,被泪打得一簇一簇的,在梦里,她哭了。
究竟做了什么梦?
他的心脏某处被撕咬着,一阵阵裂痛,她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他竟然恨了她那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