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岛的海风带着咸湿的凉意,凡天刚踏入墓园,就见老李头正蹲在一块墓碑前擦拭碑石,手中那几十本泛黄的《墓园志》压在膝头。
“老丈,忙着呢?”凡天拱手笑道,顺手递过一坛陈年米酒。
老李头抬头瞥了他一眼,接过酒坛掂了掂,沙哑着嗓子问:“又是你这小子,这周都来三回了,不是说游历至此,怎么总往墓园跑?”
“实不相瞒,晚辈对当年的战事颇感兴趣,听闻这岛上埋的都是当年的将士,想多了解些往事。”凡天蹲在他身边,帮着整理碑前的杂草,“老丈守着这墓园多少年了?”
“几十年喽,打我爹手里接过来的。”老李头打开酒坛抿了一口,眼神飘向远处连绵的墓碑,“这岛以前叫伤病岛,当年打完仗,数不清的将士重伤留在这儿,缺医少药的,一个个就这么没了,前后埋了几十万出头。”
凡天心头一动,故作好奇:“这么多将士,难道都是寻常兵士?我瞧着有些墓碑样式不凡,莫不是还有修士?”
老李头看了他一眼,从膝头拿起《墓园志》翻了翻:“自然有,打仗哪离得开修士?这本册子上都记着呢,姓名、籍贯、修为,一个不差。我们大豫洲好称兵祸之洲,宗门之间打了上百年。唉………苦的都是底层修士。唉………”
“哦?还有这种宝贝?”凡天眼睛一亮,心想:难怪李教官叫他过来,这李教官有眼光。凡天对李老头说:“晚辈对修士境界略有研究,能不能让我瞧瞧?就当给老丈陪酒解闷。”
老李头犹豫了一下,又喝了口酒:“这册子是历任守墓人传下来的,从不外借。不过你这小子为人还算实在,每次来都带好酒,不像那些毛躁的修士,只顾着瞎打听。”
凡天连忙接话:“老丈放心,我只看看,绝不损坏,看完还跟您唠唠当年的事。您想啊,这些将士的故事,总不能就这么埋在地下吧?”
老李头叹了口气,把《墓园志》递给他:“看吧,看完记得说给我听听。当年我爹跟我说,这里面藏着不少英雄好汉,可惜了。”
凡天接过册子,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强压着心头的激动问:“老丈,这里面记载的修士,最高修为能到什么境界?”
“最高的?元婴境呗。”老李头随口答道,“战死几十万人,有几十位将军,都是元婴修士有啥稀奇?有些打仗时冲在最前面,伤得最重,没撑过半个月就没了。”
“元婴境?”凡天故作惊讶,“那得有多少位啊?这种级别的修士,放在哪儿都是一方人物。”
“不多不少,四十三位。”老李头说得干脆,“还有一百零八位金丹,两千个筑基,剩下的都是些炼气修士和寻常兵士。”
凡天翻册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向老李头:“这么多高阶修士?老丈没记错?”
“错不了,册子上记得明明白白,我这辈子翻了不下百遍,我在这里几十年了,不会搞错。”老李头指了指册子上的某一页,“你看这儿,这位张将军,元婴中期,当年为了护伤员,硬扛了敌方修士一击,回来就剩半条命,撑了三天就去了。”
凡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上面记载着详细信息,连埋骨位置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深吸一口气,又问:“这些修士的遗骸,都还在墓里吗?没被人动过?”
老李头脸色一沉:“谁敢动?这墓园有当年军方设的禁制,寻常修士进不来,就算进来了,也过不了我这关。我守着这儿,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死后不得安宁。”
凡天连忙赔笑:“老丈说得是,是晚辈唐突了。这些将士都是英雄,理当受人敬仰。”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记下那些元婴、金丹修士的埋骨位置,心中暗喜:迷踪岛缺元婴尸源的难题,这下可算解决了,有了这些高阶元婴修士遗骸,迷踪岛战力就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