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简单告知了宿命之匣与三法器之事。墨白听完,幽紫蛇瞳缩成针尖,显然也震惊于这疯狂的计划,但眼下形势比人强,他沉声道:“东极归墟之眼……我曾听族中古老记载提及,那是比幽冥古道更可怕的绝地,传闻是上古神魔战场终结之地,空间完全破碎,法则不存,唯有永恒的归墟吞噬一切。‘起源’法器若真在那里,恐怕……”
“纵是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司溟金瞳坚定,看向林夕,“源地还能支撑多久?”
林夕感应了一下核心石符的状态,脸色沉重:“轮回壁垒在持续削弱,虚无之主的攻击越来越频繁。以目前速度,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找到并取得三件流落各方的法器,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他们别无选择。
事不宜迟,略作休整后,三人决定立刻出发。林夕以轮回镜主权限,结合宿命之匣中关于东极的模糊坐标,勉强在源地边缘定位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节点,可通往归墟之眼的外围。
临行前,林夕深深看了一眼那枚残破的石符与光池,将此地坐标与气息牢牢刻印在轮回镜中。这里是他们最后的退路,也是必须守护的根源。
司溟划开空间,三人踏入节点,身影消失于源地核心。
经过一阵短暂却令人极度不适的空间传送,三人出现在一片绝对死寂、连光线都仿佛被吞噬的黑暗虚空中。身后是缓缓旋转、散发着微弱吸力的源地入口光晕,而前方,则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由无数位面碎片、星辰残骸、以及难以名状的巨大存在尸骸堆积而成的、缓缓向中心一个无限小的点塌陷的恐怖区域——归墟之眼!
仅仅是站在边缘,那吞噬一切、湮灭存在的绝对死寂之意,就让司溟和墨白感到龙元妖力运转滞涩,林夕更是需要全力催动轮回镜才能护住心神。这里没有任何灵气,只有终极的“无”。
“跟紧我,不要离开轮回镜光范围。”林夕声音凝重,轮回镜洒下霞光,勉强撑开一片小小的安全区域。司溟将自身寂灭龙元与镜光交融,增强防护。墨白也现出半妖形态,警惕四周。
三人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小心翼翼地向归墟之眼深处前进。沿途所见,触目惊心。巨大的神骨、断裂的仙器、破碎的大陆……所有的一切都在缓慢而不可逆转地滑向中心那个吞噬万物的“点”,时间与空间在这里都已失去意义。
突然,司溟脚步一顿,金瞳锐利地望向左侧一片巨大的、如同山岳般的暗金色头骨残骸。那头骨形状奇特,额生独角,虽已死去不知多少岁月,却依旧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与……一丝微弱的、与司溟同源的寂灭龙气!
“这是……上古寂灭天龙的遗骸?”司溟心中剧震。难道这归墟之眼,与龙族先祖有关?
就在他分神之际,异变陡生!
那巨大的头骨眼眶中,两点幽光骤然亮起!紧接着,整片骸骨区域剧烈震动,无数破碎的龙骨仿佛被无形之力牵引,组合成一具残缺不全、却散发着滔天死寂与怨念的骸骨巨龙!它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空洞的眼眶“盯”住了司溟三人,尤其是司溟身上那同源的寂灭龙气,仿佛看到了鲜美的血食!
“是龙族战死者的怨念与归墟死气结合形成的‘归墟骨龙’!小心!”墨白厉声警告。
那骨龙已携带着湮灭万物的死寂冲击,扑杀而来!所过之处,连虚空都在塌陷!
“吼!”司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亦现出千丈龙躯,暗金龙鳞覆盖寂灭龙炎,悍然迎上!这是寂灭龙道与归墟死气的正面碰撞!
“轰——!!!”
黑暗的归墟之眼边缘,爆发出无声却毁灭性的能量风暴!新的战斗,在这片终极死地,骤然爆发!而他们的归墟之行,才刚刚开始。那所谓的“起源”法器,又藏在何处?是否与这上古龙族遗骸有关?危机与机遇,并存于这吞噬一切的瞳孔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