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赵小黑”,苏琴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病号服的衣角,声音轻得像羽毛:“那孩子……其实也是个苦命人。小时候被拐走,后来又被邱伯控制,一辈子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她抬眼望向刘高,眼底带着恳求,“弟,你能不能……能不能把她的尸体找回来,好好埋了?别让她死后还没人管。”
刘高看着苏琴泛红的眼眶,重重点头:“姐,这事我一定办好。你放心,我会找个安静的地方,给她立块碑。”他知道,赵小黑的死对苏琴打击不小——哪怕对方只是颗棋子,苏琴心里也存着几分愧疚。
沉默片刻,刘高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轻轻放在苏琴掌心:“姐,张成死了。这是他的日记,里面记了当年的事……你爸妈的仇,报了。”
苏琴的手指猛地一颤,笔记本滑落在被单上。她弯腰去捡,指尖触到纸页的瞬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1997年1月7日”那行字迹上。她一页页翻着,从张成最初的猥琐心思,到杀害父母的残忍记录,再到后来的人体实验,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得她心口发疼。
“爸……妈……”苏琴哽咽着,肩膀剧烈颤抖,“你们看到了吗?那个畜生,终于死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刘高站在床边,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多余,苏琴需要好好释放这些年的委屈和仇恨。直到苏琴哭累了,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他才轻声说:“姐,你好好养伤。白洁一会儿就来照顾你,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实验室那边的事,你别操心了,以后交给我处理。”
“你行吗?”苏琴抬起通红的眼睛,带着几分担忧,“那些资料很重要,万一被人盯上……”
“放心吧。”刘高笑了笑,伸手帮她掖了掖被角,“我身边有老憨,还有夜蔷薇,肯定能护好那些东西。你以后就别管这些糟心事了,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咱们去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去丽江吗?”
苏琴看着刘高认真的眼神,心里莫名一暖,轻轻点头:“好。”
刘高悄悄退出病房时,老憨正坐在走廊的躺椅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里还攥着个空酒壶,嘴角挂着口水。刘高刚想叫醒他,去处理赵小黑的尸体,就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抬头一看,白洁正快步走来——她穿着一条米白色吊带裙,裙摆刚到大腿中部,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外面套了件黑色短款小西装,手里拎着个银色链条挎包,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既性感又干练。
“刘高!苏琴怎么了?”白洁走到跟前,语气急切,伸手就想推开病房门。
“别慌,她就是受了点伤,刚做完手术,睡着了。”刘高拦住她,指了指病房门,“别进去吵她,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忙照顾几天。”
“受伤?什么伤能让你这么紧张?”白洁皱着眉,掏出手机,“我认识这家医院的科室副主任,叫黄俊,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好好看看。”
电话接通后,白洁简单说了情况,那头的黄俊立刻答应过来。挂了电话,她对刘高说:“一会儿黄俊来了,让他给苏琴做个全面检查,这家伙虽然有点油嘴滑舌,但医术还不错。”
没过五分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就快步走来。黄俊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白大褂里面是件粉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一看就不是那种严谨的医生。
“洁洁!”黄俊一看到白洁,眼睛都亮了,连忙整理了一下衬衫,快步走过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门口接你啊!”
“别叫这么肉麻。”白洁皱了皱眉,指了指病房,“我朋友在里面,刚做完手术,你帮她看看情况。”
黄俊点点头,打开平板翻了翻病历,脸色突然变了:“刀伤?还有枪伤?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