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省委的郑书记确实跟我有过一次通话,具体内容不方便在这里说,还请大家见谅。”
这就足够了。
虽然曾庆辉说得模棱两可,但只要他证实郑书臣给他打过电话,陈默说的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且越是含糊其辞,越能给人浮想联翩的空间,反而比把话说白了要好。
“曾庆辉,你……”
邱启瑞一下子急眼了,他刚想怒斥曾庆辉,却不料到嘴边的话又被陈默打断了,“邱书记,现在你满意了吧?你说省委郑书记不可能专程打招呼针对陈默一个小小的科长,那曾县长收到郑书记私底下的指示又算什么?”
邱启瑞额头青筋暴起,“不能听他一面之词,他说郑书记给他打过招呼就一定是真的吗?如果他做伪证呢?”
这话倒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曾庆辉说郑书臣确实给他打过招呼,不代表这就是事实,毕竟他也有可能会作伪证。
面对邱启瑞的死鸭子嘴硬,陈默阴阳怪气的说道,“说的太对了邱书记,你这份严谨的态度真是值得我们学习,一面之词不可信,所以要上证据。”
一听到证据,邱启瑞嘴角又是一抽,妈的,他今天已经十连抽了,每次陈默一说证据,他就知道要完犊子。
同一时间,陈默从他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张纸,“大家请看,这是我托关系从电信局调的一份通话记录,上面显示邱书记你近段时间频繁的和南江的一个私人号码联系,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号码的使用者就是省委的郑书记对不对?”
“这又能说明什么?郑书记是我老师,我们有联系不是很正常吗?”邱启瑞强作镇静的说道。
“邱书记,麻烦问一下,你和郑书记联系的时候,有没有外人在呢?”
“没…有,我们师生讲话自然是不会当着外人的面。”
邱启瑞不知道陈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回答起来显得特别谨慎小心,生怕又掉进陈默的文字陷阱。
陈默点了点头,旋即又把目光投向了曾庆辉,“曾县长,你还记得郑书记是哪天,什么时间点给你打的电话吗?”
曾庆辉道,“记得,八月二十二,那天正好是常委会,具体的通话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左右,前后大概讲了五分钟。”
陈默很快就在一堆数据中找到了符合曾庆辉描述的通话记录,“找到了,八月二十二,这天邱书记跟郑书记有过两次联系,一次是一点十分左右,中间隔了不到半个小时,你的手机第二次跟郑书记通话,按照你刚才说的,你和郑书记通话时没有外人在场,那么曾县长又是如何精确的知道你在八月二十二下午一点半左右和郑书记有过联系呢?”
顿了顿,陈默突然提高了音调,“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第二次通话的人是曾县长和郑书记,而不是邱书记你在和自己的老师讲话。”
陈默的推理和分析层层递进,滴水不漏,听得邱启瑞脑瓜子嗡嗡的,他没想到陈默绕了这么一大圈在这等着他呢。
“你堂堂一个县委书记,丧心病狂的打压一个有功于当地的干部不说,为了能彻底把对方整死,不惜拉来自己的老师为自己站台背书,我说你为官无德有没有冤枉你,我说你滥用权力有没有冤枉你,我说你将个人好恶凌驾于组织原则之上有没有冤枉你,组织委你以重任,你却明火执仗拉帮结派,打压异己,严重违反干部任免条例,严重破坏当地的政治生态,严重损害党和组织的形象,你有什么资格担任安阳的县委书记?”
“今天我在此代表安阳七十万老百姓,安阳五千名党员干部,郑重的请求省纪委和相关部门介入调查,还安阳一个朗朗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