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迎接刘启年的是彭为民更大的愤怒,只见他一只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得搪瓷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刘启年,跟我这还打官腔是吗?你是局长,局党组书记,提不提陈默做招商科科长,难道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吗?你是觉得我不懂这里面的门道,还是拿我当傻子?”
不怪彭为民失去身为一个县委领导的风度,实在是刘启年的话太过让人生气。
他那话骗骗老百姓,忽悠忽悠没当过领导的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拿来搪塞他,这不是把他当傻子是什么?
只要刘启年想,提拔陈默做招商科科长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扯什么集体表决,那特么就是走个流程,当真了还。
“彭书记您别动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当时我的承诺太草率了,陈默太年轻了,资历尚浅,提拔他为科长肯定有很多人不服,索性就让他下基层去历练两年,年轻人在
刘启年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开脱,试图用这些话掩盖自己的私心。
“刘启年啊刘启年,你的这些鬼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谁让你是局长呢,对方就是不服也得憋着,但这次你踢到了铁板上你知道吗?你以为自己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打发了一个小小的副科长,殊不知就是这个小小的副科长让你大半辈子的努力和政治前途化为乌有。”
彭为民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
其实刘启年的言论和操作并不稀奇,身为部门一把手,过河拆桥就过河拆桥了,一个小小的副科长又能奈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但是这次刘启年命不好,遇到了硬茬子,所以他不当人遭了报应。
“那怎么办彭书记,您能不能跟袁书记求个情?”
刘启年彻底慌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到局长的位置,他不甘心就这么完了。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彭为民身上,他觉得只要彭为民愿意为他求情,他就还能保住自己的位子。
“求个屁,这是通知,你以为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吗?”
彭为民冷声道,“这件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做事不厚道,如果你履行自己的承诺,提拔那个陈默做招商科科长,又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那我现在提拔他做招商科科长……”
不等刘启年把话说完,彭为民就打断了他,“晚了,你早干嘛去了,有恒棉纺织给他撑腰,你觉得他提个科长还需要你来发话?”
刘启年一脸窘相,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再说话。
主要是此刻的他都还有点懵,短短几句话的工夫,他局长的位置就没了,搁谁不恍惚,措手不及啊简直是。
“真的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了吗彭书记?”
刘启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尽是不甘之色。
“解铃还须系铃人。”
彭为民沉声说道,“恒棉纺织以撤资向县政府施压,逼着县里处分你,你觉得他们跟你有仇吗?跟你有仇的是那个陈默。”
这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刘启年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没错,这件事表面上看是恒棉纺织在搞他,实际上是陈默。
如果陈默原谅了他,县里也就没必要撤了他这个局长了。
“我明白了彭书记,我这就回去找陈默。”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明天常委会过后,一切就都无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