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决定?”
陈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依我看这可不是什么组织决定,这就是局长你一个人的决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有人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吧?”
此话一出,刘启年的眼皮猛地跳了跳,他突然发现今天的陈默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原本那个谨小慎微的陈默,今天似乎非常的胆大放肆。
定了定心绪,刘启年陡然拔高了音调,声色俱厉的批评道,“陈默,你真是太无组织无纪律了,你告诉我哪里是你的位置?组织分工各有侧重,在哪不是为人民服务,不要觉得自己立了点功就可以翘着尾巴跟组织谈条件了,我要对你这样思想提出严厉的批评。”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要是前世的陈默听了这话,腿都吓软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可笑。
“刘局长,这套冠冕堂皇的高谈阔论还是留在开会的时候说吧,私底下唱高调是不是太违和了点?我就一句话,当初是你给我许的诺,我做到了,那招商科科长的位置必须是我的,你想过河拆桥,我可不答应,另外我提醒你一句局长,烫手的钱最好不要拿,免得烫坏了手。”
陈默之所以提到钱,是因为他知道刘启年已经把招商科科长这个位置卖给了综合办的副主任徐鹏飞。
前世的他还傻乎乎的以为这是局长对自己的考验和历练,现如今老天给了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不会再退让半分。
属于他的位置,谁都夺不走。
“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什么烫手的钱,我看你是疯了陈默,居然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还有没有我这个局长?我再强调一遍,让你去沙沟乡是组织决定,你要对抗组织决定吗?”
刘启年勃然大怒,但是又有点心虚,他在想陈默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要不然怎么会突然提到他拿了烫手的钱?
“是吗?如果我也给刘局长你送一盒扁豆馅的月饼,组织是不是就决定让我担任招商科科长了?”
陈默撇了撇嘴,言语中尽是嘲讽。
徐鹏飞为了上位招商科科长,在扁豆馅的月饼礼盒中装了二十万的现金送给了刘启年。
二十万在二十年后或许不算多,但是在这个年代那就是县城的一套房啊。
当时刘启年就把自己对陈默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美滋滋的收下了那盒扁豆馅的月饼。
“什么扁豆馅的月饼,陈默,你越说越没边了,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刘启年装糊涂的同时,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默,似乎是想从他的眼神中瞧出点什么。
“啧啧,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恕我直言局长,你这记性可有点差啊,这茬要是忘了,那徐副主任的二十万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刘启年眼睛一眯,“你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威胁你啊局长,我只是觉得我比徐副主任更能胜任招商科科长一职,要不扁豆馅的月饼咱不吃了?”
看着陈默那略显轻佻的表情,刘启年感觉自己局长的威严受到了冒犯,只见他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狗东西,我看你是在找死,好啊,既然你不想去基层工作,那就别工作了,从即日起你一切职务和工作,停职反省,直到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止。”
“呵呵,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误,倒是你刘局长,希望几天后你还能这么威风凛凛。”
说完,陈默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觉得招商局的局长应该换换人了。
诚然,他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股级干部,但作为一个重生回来的人,他脑子里有太多的秘密,稍加利用想整垮刘启年并不难。
要不了多久,刘启年就会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前世遭遇的不公,这一世他要对方十倍百倍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