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有些自作多情的圣母冒头!
“二位且慢!滴血验亲并不是最正确的法子,多本典籍中证实此法是有偏颇的。”
出声的正是先前那浑浑噩噩的安怀瑾!
也不知他是为了膈应安佩兰还是心中真的有些许对学问的严谨与正义,此时的眼神倒是清明了不少。
安佩兰和李瑾本来因为这桩事情皆大欢喜,谁知冒出这么个憨头来,一时又头疼不已。
“这不准?”孙氏和孟海此时停了下来,疑惑的问着安怀瑾。
“这古往今来都是滴血验亲的法子,咋又说不准呢?”
四周嘀嘀咕咕的声音传了出来。
安佩兰是一股无名火蹭蹭地窜。
她两步走到安怀瑾面前,安怀瑾看着安佩兰上前一时想起之前她嘴里的那些污言秽语,又后悔自己冒头了,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察觉自己竟对着一届妇孺生了怯意,觉得有些拂了面子,又干咳着整理了一下衣冠站直。
“你个读书读傻了的呆子,竟质疑起老祖宗了,别觉得考了个状元就了不得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裤裆里玩意的东西!”
“哎,据说你这囊货还当朝拒了尚公主!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清高,特高尚!我呸!没裤裆里那点玩意吊着你,你能跑天上去!你以为你那是啥东西!秤砣啊~!”
此话一出,周围哄笑声一浪盖过一浪,便是安怀瑾自己也后悔的想扇自己两嘴巴!闲着没事又招惹她干嘛!灰溜溜的退到了人群后头。
此时也没人再管那滴血认亲到底是准还是不准了。
安佩兰斜眼瞥了一眼溜走的安怀瑾,再次和李瑾确认了一番就骑着毛驴回家了。
梁氏趾高气昂的走到白季青身前,一撇脑袋抱过时泽就上了牛车。
随着安佩兰一家离开,周围的人也一哄而散,无人理睬地上又团坐一团的孟海夫妇。
衙役们看着时辰不早了,拿着鞭子也驱赶两人:“抓紧时间干活!快点!起来干活了!”
李瑾带着白季青回了凉亭,看着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便将孟峰家的纠葛给他解释了一番。
“世上竟有这般蛮不讲理的父母?”白季青咋舌道。
李瑾摇头叹气:“我知晓的也不过是皮毛罢了,能让孟峰铁了心不认亲生爹娘,想来他们往日的所作所为,远比我听闻的还要过分。”
“唉,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瑾顿了顿,又沉声补充,“他这家里若是不安生,往后断然得不到重用。就算强行提拔了,来日朝堂之上,那些文官也定会揪着这桩家事不放,届时反成了他的致命把柄。你娘真的是为了他,也为了上头的人拔了一桩暗刺,依我看,这孟峰的去处,这几日怕就该有定论了。”
白季青此刻才算真正释怀。
也难怪他先前介怀,换作谁家亲娘,骤然不顾自身名声去认一个陌生人为子,亲生儿子心里总归是膈应的。如今弄清了前因后果,他不仅彻底放下了心结,更在心底暗暗感叹母亲这般顾全大局的大义之举。
李瑾看着日头西斜了,便催促着白季青收拾一番,遣了人回去叫着李五爷夫妇,同去了西头白家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