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逼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去海市?”
魏然简单地回答:“有事要做。”
江月嘴角又向下:“不能不去吗?”
魏然松了手,站起身收拾东西:“你听话。”
江月才小声了几句话,此刻又抬高了声音:“我不要听话,你为什么不听话?”
魏然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只是找出他背了很久的一个黑色的包,往里面塞了两三件替换的衣服:“你听话,我回来给你买一个行李箱,粉色的行吗?”
江月来不及质问魏然为什么要给她买行李箱,她先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可是我不喜欢粉色,魏然,你好老土,你是不是以为女生都喜欢粉色?”
“我以前学芭蕾的时候,老师有个男学生,他就喜欢粉色。”
“我喜欢白色和蓝色。”
江月念叨了几句,注意力又转回来:“你为什么要给我买行李箱?”
江月意识到什么,站在原地不动了,刚刚哭还带着点儿光打雷不下雨的意思,现在她死死咬着唇,眼泪不停地掉。
哭得几乎要背过气去,连句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让我走?”
魏然把包放在椅子上,看着江月哭得发抖的样子,刚走到江月面前弯下腰,江月忽地伸出手,死死地搂着魏然的脖子。
魏然没有办法,只好把江月抱起来。
江月立马像树袋熊一样,双腿圈在魏然的腰上,整个人恨不得钻进魏然的胸膛里。
魏然一手托着江月的屁股,好像江月没有半点儿重量。
他声音压得有些低:“怎么又哭?”
魏然突然意识到,自从江月来了之后,总是哭。
江月哭什么呢?
在岛上的日子委屈,比不过过去在江家的日子,亦或者是江月快要念叨着人耳朵要起茧子的梦想?
魏然不知道。
他只能做他能够做的,比如让江月没有后顾之忧的去比赛,让江月能够被温意迟资助去留学。
三十万对魏然来说,是一笔遥不可及的数字。
在他人生的十六岁到二十岁,见过最多的一笔钱,就是江大鱼大方的给了他二十万他妈的手术费。
魏然习惯了承受,就比如此时,他用自己抵了江大鱼欠陈斌的一百五十万货款。
把江月护在怀里,不让她沾半点风雨。
情愿让江月踩着他,干干净净的走出她错误的半生。
江月哭什么呢?
大概是心中那股憋着想要回到原本生活的执念和想要留在魏然身边的潜意识,太矛盾了,太冲突了,她被撕扯着像是要变成两个人。
但是江月却没办法讲明白自己的心情。
于是只好变成泪水流出来。
魏然见江月不说话,一直哭,有些笨拙地和江月许诺:“我一定早点回来。”
“给你带海市的蛋糕?”
“上次的棒棒糖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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