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点头。她左手仍有些麻木，但能握剑。她盯着半空中的魔渊教主，声音很轻：“下一步怎么打？”
陈玄握紧符笔。他的左手在记录数据，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用电磁共振。”他说，“让整个系统共振崩溃。”
魔渊教主悬浮不动。他低头整理披风，遮住胸口星纹。然后缓缓抬起手。
地面震动。
更多的银丝从裂缝中钻出，密密麻麻，像一张大网铺向四周。它们不再只是攻击个体，而是开始连接彼此，形成复杂的传导网络。
陈玄的检测仪再次报警。
信号频率变化了。不再是单一节奏，而是多重叠加，像是在模拟某种生命体征。
“他在升级系统。”他说。
云昭冷声道：“那就打断他。”
她提剑欲上。陈玄伸手拦住。
“等等。”他说，“现在冲上去会被反噬。我们必须先确定共振点的精确位置。”
他打开工具包，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三个微型传感器，是他和公输衍一起做的原型机。能捕捉细微的磁场波动。
“我需要你在三十息内，制造一次高强度冰爆。”他对云昭说，“不用持久，只要一瞬间的极寒峰值。”
云昭皱眉：“你要用低温改变魔丝导电率？”
“对。”他说，“温度越低，电阻越大。等它接近临界点，我就用传感器锁定最脆弱的位置。”
云昭不再多问。她收剑入鞘，双手结印，灵力汇聚于心口。
陈玄将传感器分别扔向东南、西北、正南三个方向。它们落地后自动展开天线，开始扫描。
魔渊教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停止布置银丝网，目光锁定陈玄。
“你以为你能破解规则？”他说，“我是规则本身。”
陈玄没理他。他盯着检测仪屏幕，等待数据反馈。
云昭的气息变了。
她的皮肤开始泛出霜白色，呼吸缓慢而深长。头发末端结出细小冰晶，随风轻晃。
突然，她睁开眼。
双手猛然推出。
“极寒爆。”
一团白雾从她掌心炸开，瞬间扩散。气温骤降，连空气都仿佛冻结。所有暴露在外的银丝表面立刻结出一层厚霜，传导速度明显下降。
陈玄的检测仪发出提示音。
找到了。
其中一个传感器显示异常波动。频率曲线在18.6至18.8之间出现剧烈震荡，正是共振临界区。
“就是那里。”他低声说。
他迅速组装新装置。这次不是电磁炮，而是共振发生器。用铜线绕成螺旋线圈，中间嵌入一块磁石，连接电池组和频率调节钮。
他把它对准目标区域。
手指放在启动键上。
魔渊教主终于动了。
他双手张开，所有银丝同时抬高，像一片银色森林指向天空。黑雾凝聚成球，在他头顶旋转。
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但他没有逃。
陈玄按下按钮。
共振发生器启动。
低频震动扩散。
第一根银丝开始抖动。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它们的震荡频率被强行拉向18.7次\/秒。内部能量失衡，发出刺耳的嗡鸣。
魔渊教主的脸色变了。
他试图调整控制系统，可已经有十几根银丝因共振过载而断裂。断裂处喷出黑色液体，像是血液。
他怒吼，魔气暴涨。
可就在这时，陈玄抬起头，直视着他。
“你的系统。”他说，“有漏洞。”
魔渊教主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向陈玄。
所有未受损的银丝调转方向，齐刷刷对准他。
云昭立刻挡在前面。
她的剑还没举起，第一根银丝已经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