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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古法“酿”酱油,师徒巧缘结(1 / 2)

荒庙的风雨声终于在黎明时分渐渐停歇,只余下屋檐滴水的嗒嗒声,如同为昨夜的惊魂(獾)与温馨野炊画上了一个绵长的休止符。天色由沉黯转为鱼肚白,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被雨水洗涤一新的草木清香。南巡队伍众人陆续醒来,活动着因在硬地上歇宿而有些僵硬的筋骨,脸上却大多带着一种经历意外后的松弛与笑意。毕竟,不是每次被困荒庙都能有热腾腾的野菌焖饭和“獾仙”作伴的,这经历足够他们回味许久。

收拾停当,车队再次上路。被暴雨冲刷过的官道格外泥泞难行,车马行进的速度不免慢了些。但视野却极为开阔透亮,远山如洗,近树滴翠,一派清新朗润的江南初夏景象。

行至午前,车队途经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依山傍水的小村落。村口老槐树下,一块历经风雨、字迹略显斑驳的木牌上,刻着“酱香村”三个大字。与寻常村落不同的是,尚未进村,一股极其复杂、浓郁、却并不刺鼻的酱香气息便随着微风,丝丝缕缕地飘了过来。那味道,既有豆类发酵后的醇厚底蕴,又带着阳光曝晒后特有的暖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时间沉淀出的陈香,层次丰富,勾人探寻。

林晚昭几乎是立刻就竖起了“美食雷达”,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亮得像发现了宝藏的星星!“侯爷!您闻到了吗?这味道……是顶好的酱油和豆酱才有的香气!醇而不冲,厚而不腻,带着‘活气’!这村里肯定有高人!”

她激动地扒着车窗,恨不得立刻跳下去一探究竟。对于一个顶尖的厨子而言,优质的调味料就如同侠客的神兵利剑,是做出绝世佳肴的根基。她在现代就曾听闻某些坚持古法酿造的酱油作坊,出品如何惊艳,可惜难得一见。没想到在这南巡路上的一个小村落里,竟似乎遇到了!

顾昭之自然也闻到了那独特的香气,见林晚昭那副如同馋猫闻到鱼腥、又像是朝圣者看到神迹般的激动模样,心下觉得有些好笑,却又理解她对食材调料近乎痴迷的热爱。他此行虽为公务,但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略一沉吟,便吩咐道:“停车。墨砚,派人去村中打听一下,这酱香源自何处。”

“是。”墨砚领命,派了一名伶俐的亲兵前去询问。

不一会儿,亲兵回报:“侯爷,村中老人说,这香气源自村尾的‘陈氏酱园’。当家的是位七十多岁的陈老栓师傅,他家世代以此古法酿造酱油豆酱为生,据说手艺传了十几代,从不外传。他家的酱油,要历经‘春制曲,夏造酱,秋抽油,冬储藏’,整整一年才能得那么一小批,在附近府县的老饕圈里是千金难求的宝贝,但陈老爷子脾气倔,产量又极少,不是熟人或者他看得顺眼的人,根本买不到。”

“古法酿造!一年方成!”林晚昭听得心驰神往,更是抓心挠肝地想去见识一番。她眼巴巴地看向顾昭之,“侯爷……奴婢……奴婢想去拜访一下这位陈老师傅,哪怕只是看一眼,闻一闻,学个皮毛也好……”

顾昭之看着她那写满“求知欲”和“渴望”的小脸,想到她之前无论是面对才子还是高僧,都能凭借对美食的真诚与技艺赢得尊重,便点了点头:“速去速回,莫要耽搁太久,亦不可强人所难。”

“谢侯爷!”林晚昭欢喜不尽,连忙谢过,跳下马车,也顾不上换什么正式衣裳,就穿着那身半旧但干净的青布衣裙,带着小桃,跟着引路的亲兵,快步朝村尾走去。

酱香村不大,房屋古朴,村道干净。越往村尾走,那酱香气息越发浓郁醇厚。绕过几丛翠竹,眼前出现一个用竹篱笆围起来的、占地颇广的院子。院门是敞开的,门上挂着一块乌木牌匾,上面用朴拙的字体刻着“陈氏酱园”四字。

院子里,整齐地排列着数百个两人合抱粗的、深褐色的巨大陶缸。这些陶缸半截埋入土中,缸口覆盖着用竹篾和桐油纸制成的尖顶斗笠帽,既防雨水,又保证透气。一些缸帽被微微掀开一角,似乎在“呼吸”。空气中那浓郁的酱香,正是从这些沉默的巨缸中散发出来的。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穿着粗布短褂、精神却十分矍铄的老者,正背对着门口,在一个小泥炉前熬煮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根长木棍,时不时地搅动一下,神情专注,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他身旁,还放着几个小陶罐和一些工具。

引路的亲兵上前,恭敬地说明来意:“陈老先生,打扰了。这位是随安远侯爷南巡的林行走,素闻您家酱油大名,特来拜访。”

那陈老栓闻言,缓缓转过身来。他脸上布满皱纹,如同干涸的土地,但一双眼睛却清澈有神,目光锐利地扫过林晚昭。见来人是个年纪轻轻、衣着朴素的小姑娘,他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语气带着老一辈匠人特有的、对外来者的审视与淡淡疏离:“安远侯爷?林行走?老朽只是个做酱的乡下人,不懂什么规矩。酱园重地,不便待客,二位请回吧。”说完,竟又转过身去,继续搅动他的那锅东西,不再理会。

那亲兵有些尴尬,看向林晚昭。

林晚昭却并不气馁。她深知这类身怀绝技的老匠人,往往脾气古怪,最看重的是对手艺的尊重和懂行。她并没有立刻上前纠缠,而是站在原地,微微闭上眼,深深地、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那无比复杂的酱香。

然后,她睁开眼,目光扫过那些巨大的酱缸,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仿佛在吟诵一首诗:“春曲夏酱秋抽冬藏,日晒夜露,三伏晒酱,吸纳天地精华,方得这一缸醇厚。老爷子,您这酱,听这‘呼吸’声,闻这‘底蕴’香,怕是快到时候了吧?尤其是东南角那几缸,酱香中已带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油润’气,是准备抽‘头抽’了吗?”

她这番话,声音不大,却字字句句都敲在了点子上!不仅点出了古法酿造的核心流程(春曲夏酱秋抽冬藏),更精准地道出了“日晒夜露,三伏晒酱”的关键,甚至敏锐地判断出了部分酱缸的状态!

陈老栓搅动木棍的手,猛地一顿!他霍然再次转过身,那双清澈锐利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与讶异!他上下重新打量着林晚昭,仿佛要重新认识这个看似普通的小姑娘。他这酿酱的秘诀,尤其是对火候、时机的把握,向来是口口相传,绝不外泄,这小姑娘如何得知?还能仅凭气味,就判断出“头抽”将至?

“你……你懂酿酱?”陈老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之前的疏离感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与探究。

林晚昭谦逊地笑了笑,上前几步,依旧保持着respectful的距离:“老爷子面前,不敢说懂。只是奴婢也是个厨子,平日里就爱琢磨这些食材调料的好坏。好的酱油,是菜的‘魂’。奴婢曾在一本残破的古食谱上见过零星记载,说是顶级的酱油,需得‘听得懂’天的语言,‘感受得到’地的温度。今日闻到您这园子里的香气,再看到这些遵循古法、安静沉淀的酱缸,便忍不住胡诌了几句,让老爷子见笑了。”

她这番话,既表达了对古法技艺的尊崇,又巧妙解释了自己“知识”的来源(推给古食谱),更不着痕迹地捧了陈老栓的手艺,态度不卑不亢,真诚恳切。

陈老栓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来,眼神中的锐利化为了欣赏。他活了七十多年,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为了他家的酱油前来,但大多要么趾高气昂,要么只知砸钱,像眼前这小姑娘这般真正懂行、尊重手艺、言语间透着对食物本真热爱的,还是头一个!

“呵呵……好个‘听得懂天的语言,感受得到地的温度’!”陈老栓笑了起来,干瘦的脸上如同菊花绽放,“小姑娘,有点意思!看来你不是那等附庸风雅的俗人。来,过来看看。”他竟主动向林晚昭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