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太快了！停下！”
尘夜心中骇然。
这种坐火箭般的提升速度带来的不仅是力量，更是巨大的痛苦！
他的经脉被强行拓宽，丹田气海被疯狂涌入的能量冲击得剧烈震荡，全身的骨骼血肉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闷哼一声，强行盘膝坐下，咬紧牙关，拼命试图用意念引导、减缓那功法的运转速率，生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先被这庞大的能量活活撑爆！
然而，道种和功法的本能远超他的控制，吸收的速度仅仅只是略微减缓。
终于，当他的修为被硬生生推至炼体九层巅峰，距离那凝气境只差临门一脚之时——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碎裂的轻响传来。
他手中那枚仙晶，因其蕴含的庞大能量被过度汲取，表面瞬间布满了裂纹，旋即彻底崩碎，化作了十几块较小的、光芒黯淡的碎片。
可就在这时，让尘夜魂飞魄散的一幕发生了！
那仿佛尝到了无上甜头的先天一炁道种，竟然还不满足！
它再次强行控制尘夜的身体，攥着那些仙晶碎片的手猛地抬起，直接塞向他的嘴巴！
“不！等等！你干什么？！住手！”
尘夜在心中疯狂呐喊挣扎，却根本无法反抗道种的意志！
他的嘴巴被强行掰开，那些坚硬的、边缘锋利的仙晶碎片，混合着一股奇异温凉的能量，一股脑地被他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尘夜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钻心刺骨的剧痛首先从口腔、喉咙迸发，那是被锋利碎片划伤的痛楚！
紧接着，那些碎片落入胃中，其中残存的、未曾被完全吸收的浩瀚能量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二次爆发！
更加凶猛、更加狂野的能量洪流在他体内疯狂炸开，冲击着他每一寸经脉，每一个窍穴！
“该死的！这破功法！这混蛋道种！”
尘夜死死咬着牙关，嘴角甚至溢出了一丝鲜血，心中将这不受控制的功法和道种咒骂了无数遍！
什么“先天道体”的体现？这根本就是要命！
它怎么能如此霸道地控制宿主的身体？自己该不会还没炼成道体，先被这玩意给夺舍了吧？！
漫长的、极其痛苦的煎熬时间，在空间裂缝中缓缓流淌。
尘夜只能盘膝忍耐，紧守灵台一丝清明，全力引导着那体内如同脱缰野马般狂暴的能量，按照混元先天一炁筑基法的路线艰难运转，试图将其驯服、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不知过去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最后一丝狂暴的能量终于被逐渐驯服、平息下来时，尘夜几乎虚脱。
但紧接着，他清晰地感觉到，在自己丹田的最深处，那疯狂旋转的先天一炁道种中央，有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凝练、散发着淡淡混沌色泽的……“气”，缓缓诞生、沉淀了下来。
化外气为内息！炼体大成，内息自生！
这一刻，尘夜终于彻底跨过了炼体境的最后门槛，真正意义上地——踏入了凝气境！
成为了一名能够自行炼化天地灵气、驾驭灵能、施展术法的——修士！
先天一炁道种的旋转终于渐渐平息，恢复了往常那种缓慢而玄奥的自转节奏，对身体的控制权也彻底回归。
尘夜有些懵逼地内视着丹田内那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内息，又下意识地抬起手，心念微动。
嗡……
一缕淡薄却灵动无比的灵气，如同乖巧的小鱼般，自他指尖跃然而出，在他掌心之中欢快地游弋、盘旋。
清晰无比的掌控感传来！这是完全属于他自身修炼出的、如臂指使的灵气！
再也不是之前那样，只能依靠肉身力量和外部道具了！
“我……我凝气了？？！！我真的凝气了？？！！”
短暂的呆滞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般，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疲惫和后怕，涌上他的心头！
他被卡在炼体五层寸步难行，几乎要绝望了！
今日，竟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一连突破数个小境界，直接踏入了凝气境！
他兴奋地直接从地上一跃而起，忍不住对着空气“呼呼”空挥了几拳，感受着体内那澎湃的力量以及与天地灵气那丝微弱的联系，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然而，就在尘夜完全沉浸在破境狂喜之中，感受着体内那缕小小的、却意义非凡的‘灵气’时——
一个冰冷、稚嫩、却带着十足嫌弃和傲慢意味的声音，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的脑海深处响了起来：
“蠢死了！对着空气瞎挥什么？有什么好得意的，这么慢才爬到凝气境，真是废物……”
尘夜脸上的狂喜笑容和所有动作，在这一瞬间，猛地彻底僵住！瞳孔骤然收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