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愫雪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确认他只是气血虚浮，并未伤及根本，这才勉强压下心头怒火，不再深究，只是语气依旧带着一丝不悦：“下次再遇到这等腌臜事，直接用玉牌唤我，姐姐替你收拾干净。”
“嗯，记下了。”尘夜笑着应道，顺势在她对面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沉凝，正色道：“姐姐，我想请你和我切磋一番。”
凌愫雪闻言一愣，下意识伸手探向尘夜的额头，一脸古怪：“没烧糊涂吧？”
尘夜无奈地轻轻拍开她的手：“是认真的，姐姐。我想知道，我在炼体境中，究竟算什么水平。”
他的目光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姐姐你是真泉境强者，神识已生，更是我最信赖的人之一。我想拜托你，看看我若拼尽全力，极限究竟在何处。”
“我想变强，竭尽所能地变强。”
那场突如其来的“考验”，如同一盆冰水浇醒了他。弱小的无力感刻骨铭心——对方可以随心所欲地“考验”他，将他视作掌中玩物；可以轻易将他重创，亦能随手将他治愈。这种命运操于他人之手的滋味，他绝不想再尝第二次！
即便他身负系统返还的“无上法门”——《混元先天一炁筑基法》，
但这法门上限虽高，前期的路却走得异常艰难。
它无需借助外物，入门全凭感悟那玄之又玄的先天一炁道种，其难度近乎无限高。对灵气的吞噬量更是远超寻常炼体法门，犹如一个无底洞，偏偏在炼体境威能又不显山露水，需待真泉境、开识境之后，方能逐渐展露其惊天潜力。
尘夜隐约猜到，当初系统在尘铃10倍返还时给出这门功法，或许正是看中了它的某种“局限”——门槛太高，资源消耗恐怖，见效缓慢。在系统眼中，这法门或许并非完美无缺的“无上”。
诚然修成后潜力无穷，不知有多少人会卡死在入门关前，或被那恐怖的资源需求生生拖垮，根本无缘窥见其后的风光。若非系统直接灌顶，他自己也绝无可能叩开这扇门。
他甚至有种直觉，即便是在灵气远比如今充沛、未曾爆发上古大战的时代，这前期投入巨大而回报未知的功法，也几乎不会有人选择修炼。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踏上这条荆棘之路，他就必须在功法境界之外，寻找其他能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的途径！
凌愫雪凝视着尘夜眼中那不容动摇的决绝火焰，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眸中掠过一丝由衷的赞许。这少年，终于彻底看清了实力为尊的本质。
毕竟，尘夜的心性、担当、对至亲的守护意志……什么都好，唯独这修为，实在低得令人心焦。
“好。”她干脆利落地站起身，素手轻轻理了理裙摆，“跟我来。”
说罢，转身便向包间外走去，目标直指万宝阁深处那专供高阶修士使用的演武场。
尘夜紧随其后，脚步虽轻快，胸腔中却已燃起熊熊战意。
他要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更要找到打破这极限的方法。
变强，他必须尽快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