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照例先去总裁办公室“报到”。
门没关严，他象征性地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钱昕昕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清冷专注的侧影。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是他，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只是耳根微微泛起的薄红泄露了那么一丝不寻常。
“早啊，钱总。”纪煜走过去，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手臂极其自然地撑在她桌面上，俯身靠近，“吃早餐了吗？我给你带了城西那家你上次说还不错的虾饺。”
他说着，将手里精致的纸袋放在桌上，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钱昕昕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睫，翻了一页文件，语气尽量平淡：“放那儿吧。谢谢。”
“就一句谢谢？”纪煜挑眉，得寸进尺地又凑近几分，压低声音，语气暧昧，“男朋友的爱心早餐，是不是该有点实质性的奖励？”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唇上。
钱昕昕握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面上却绷得一本正经，甚至抬起清冷的眸子睨了他一眼：“纪顾问，现在是工作时间。”
“哦——”纪煜拖长了调子，非但没退开，反而笑得更欢，指尖在她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懂了，钱总的意思是，下班时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钱昕昕被他这无赖逻辑噎住，耳根那点薄红有蔓延到脸颊的趋势。她发现，一旦给了这家伙名分，他简直就像解除了什么封印，比以前更加肆无忌惮，黏人程度呈指数级上升。
“我什么？”纪煜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趁她不备，飞快地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然后迅速直起身，一脸“我什么都没干”的正经表情，“好了，奖励预支完毕。钱总忙，我就不打扰了，隔壁办公室随时待命，有事随时‘吩咐’。”
他特意加重了“吩咐”二字，语调拖得暧昧悠长，这才心满意足、一步三晃地溜达出了办公室，还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钱昕昕捂着被他偷袭成功的脸颊，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柔软温热的触感。她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极浅极淡，却真实无比的弧度。
低头看向桌上那份还冒着热气的虾饺，她放下文件，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包装。香气扑鼻而来。
好像……有个人在身边吵吵闹闹，也不错。
纪煜春风得意地晃进隔壁自己的顾问办公室，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赛车主题曲。
一推门，就看到两颗脑袋正挤在他的电脑前，嘀嘀咕咕，鬼鬼祟祟。
“卧槽！这数据流不对啊！皇鉴丞你是不是又手贱乱改我模拟器设置了？”这是盛焰的大嗓门，带着痛心疾首。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上次开爆缸把基础参数搞崩了！老子这是在给你擦屁股！”皇鉴丞顶着一头乱毛，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得飞起，屏幕上一串串代码飞速滚动。
纪煜抱着手臂，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看着他俩在他办公室里折腾，嘴角噙着看戏的笑：“二位，把我这儿当网吧了？设备好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