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噙着笑，眼底却暗沉如墨。钱昕昕整理着被弄乱的衣领，指尖微微发抖。报警？她怎么可能报警？明天的头条就会变成《钱氏总裁与纪氏二少因情感纠纷惊动警方》，她丢不起这个人。
滚出去。她指向门口，声音冷得像冰。
纪煜非但没动，反而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将外套搭在玄关的衣帽架上：累了，借你沙发坐会儿。
你——
不等钱昕昕阻止，纪煜已经大步走进客厅，像是进自己家一样自然。他环顾四周，目光在简约大气的装修风格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茶几上的相框上——那是钱昕昕和父亲的合影。
你父亲很帅。他拿起相框，语气难得正经。
钱昕昕快步上前夺回相框：别碰我东西。
纪煜耸耸肩，顺势在沙发上坐下，长腿随意伸展，几乎占满整个茶几前的空间。他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的钱昕昕，嘴角勾起一抹笑：钱总不请客人喝杯水？
你不是客人。钱昕昕抱臂站在一旁，不请自来是为贼。
纪煜低笑出声，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身边一带。钱昕昕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她刚要起身，纪煜的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固定在怀中。
放手！她挣扎着，手肘往后击去。
纪煜闷哼一声，却纹丝不动：钱昕昕，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钱昕昕停止挣扎，声音冷硬。
钱昕昕的背脊绷得笔直，即使坐在纪煜腿上，也保持着一种疏离的姿态。纪煜的手臂环着她的腰，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
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解，为什么非要推开我？
钱昕昕冷笑一声：纪先生未免太自信了。
纪煜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背，轻轻摩挲：那为什么你的心跳这么快？
钱昕昕猛地站起身，脱离他的怀抱：因为愤怒。她转身面对纪煜，眼神锐利，纪煜，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利益关系，别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纪煜仰靠在沙发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是吗？那为什么在办公室那次，你明明可以用钢笔扎穿我的喉咙，却在最后一刻收手？
钱昕昕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那天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钢笔尖抵在他喉结上，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见血，她却鬼使神差地松了手。
商业考量。她别过脸，伤了你，钱氏和纪氏的合作就彻底完了。
纪煜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那为什么留着那支钢笔？为什么在安全通道里没有直接推开我？为什么刚才在电梯里，我碰你的时候你没有立刻给我一巴掌？
他的每个问题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钱昕昕精心构筑的防御。她后退几步，后背抵上落地窗，冰凉的玻璃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阵阵寒意。
够了！你到底想听什么？听我说我对你有感觉？好，我承认，但那又怎样？感情是最不可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