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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x病娇|空x派蒙】派蒙的时间囚笼(2 / 2)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慵懒而优雅的韵律,是丽莎。

“哎呀,小可爱们,躲在这里用功呢?”丽莎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如同午后暖阳般的慵懒笑意。

她款款走来,深紫色的裙摆拂过光洁的地面,目光先是落在空身上,随即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好奇,落在了派蒙身上。“这位美丽的小姐是…?”

她的目光在派蒙那头月光般的长发和精致绝伦的五官上流连,带着学者对未知事物的天然探究欲,“真是…令人惊叹的存在。旅行者,不介绍一下吗?”

派蒙的身体在丽莎靠近的瞬间就微微绷紧了。当丽莎那带着审视和浓厚兴趣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时,那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排斥感和危机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汹涌袭来!

不同于凯亚那种带着风流意味的欣赏,丽莎的目光更加直接、更加纯粹,充满了智慧的穿透力,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都解析透彻。

这种被“研究”的感觉,让派蒙心底的警报瞬间拉到最高!

“她叫派蒙!”空抬起头,主动介绍道,试图缓解气氛。

“派蒙?”丽莎紫色的眼眸瞬间睁大,手中的书都差点没拿稳,随即迸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那是学者发现惊天秘密时才有的兴奋,

“那个会飞的…小派蒙?天哪!这简直…简直不可思议!是炼金术的奇迹?还是某种古老的变形魔法?

旅行者,你们这次到底遇到了什么?快!把你们的冒险笔记给我看看!一定记录了非常珍贵的第一手资料!”

她的语气急促起来,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求知渴望,目光灼灼地盯着空面前那本摊开的、写满了潦草字迹和符号的冒险笔记。

丽莎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了那本笔记。

就在这一刹那!

派蒙湛蓝的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沙漏中金砂流淌般的奇异光芒倏然闪过!快到连她自己都毫无所觉。

“啊呀!”

一声小小的惊呼。派蒙像是被旁边椅子绊了一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手臂慌乱地在空中挥舞,不偏不倚,“啪”地一下,正好打翻了桌角那个空用来洗笔的小水盂!

哗啦——!

半盂混杂着墨绿、靛蓝和深紫色颜料(空之前临摹壁画所用)的粘稠液体,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精准无比地倾泻而下,瞬间将空摊开在桌上的那本冒险笔记浇了个透心凉!

浓稠的、色彩斑斓的颜料迅速在纸页上洇开,模糊了字迹,覆盖了符号,将那些可能揭示她异变根源的关键信息彻底淹没在了一片混乱的色彩之下!

“派蒙!”空猛地站起身,看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的笔记,眉头紧锁。

“啊!对不起!空!对不起!”派蒙站稳身体,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慌失措,湛蓝的大眼睛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充满了真实的懊恼和无辜,“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脚下滑了一下…我…我帮你擦!”

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布巾,就要往那狼藉一片的笔记上按去,动作急切得像是要弥补自己的过失。

“好了好了,小派蒙,别擦了。”丽莎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看着那本被色彩彻底污染的笔记,脸上露出了无比惋惜的神情,如同看着一件稀世珍宝在眼前破碎,“再擦…这些珍贵的记录可就真的变成抽象派画作了。”

她叹了口气,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遗憾,“真是可惜…这么重要的线索…”她看向派蒙的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更深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派蒙停下手,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做错事怕挨骂的可怜模样,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呜…对不起,丽莎小姐…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她偷偷抬起眼,飞快地瞄了一眼空紧锁的眉头和桌上那本彻底报废的笔记,那泫然欲泣的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冰层下水流般的情绪悄然滑过——那是计划得逞后的、冰冷的安心。

空看着派蒙那副自责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又看了看那本确实无法挽回的笔记,心中那丝因关键线索丢失而升起的烦躁,终究被无奈取代。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派蒙低垂的脑袋:“算了,派蒙,别自责了。意外而已,笔记…我再想办法回忆整理吧。”他的语气带着安抚,并未深究。

丽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又深深地看了派蒙一眼,那眼神仿佛穿透了她此刻楚楚可怜的表象,看到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她优雅地撩了下耳边的卷发,慵懒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深意:“看来,今天的智慧宫,并不欢迎知识的眷顾呢。你们继续吧,小可爱们。”

说完,她转身离去,紫色的裙摆消失在层层书架之后。

图书馆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书页的沙沙声。派蒙依旧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仿佛沉浸在巨大的自责中。

然而,在空看不到的角度,她紧抿的唇角,却极其轻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那弧度冰冷而短暂,如同毒蛇噬咬猎物前无声的吐信。

空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本色彩斑斓、一片狼藉的笔记上,眉头再次深深锁起。派蒙刚才的“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吗?

那种精准的倾覆角度…还有丽莎离去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开始在心底悄然扎根、蔓延。

他侧头看向身边依旧低着头、显得无比自责的派蒙,少女柔美的侧脸在图书馆柔和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无辜。但不知为何,一股寒意却无声地爬上了他的脊背。

须弥城,兰巴德酒馆二楼临窗的角落,夕阳的余晖将木质桌面染成温暖的金橘色。空气中弥漫着烤肉、香料和淡淡的酒香。然而,桌边的气氛却有些沉闷。

空看着面前摊开的、用新本子重新誊写的几页笔记,上面只有零星的符号和残缺的语句,大部分关键信息都随着那本被毁的笔记永远模糊了。

他揉了揉眉心,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派蒙的异变毫无头绪,而派蒙本人最近的举动…也让他越来越感到陌生和不安。

派蒙坐在他对面,双手捧着一杯加了大量蜂蜜和牛奶的墩墩桃特饮,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目光却有些飘忽,时不时地扫过酒馆入口的方向,似乎在警惕着什么。

夕阳的金光落在她柔顺的白色长发上,泛着柔和的光晕,衬得她精致的侧脸如同神造。可空却觉得,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像隔着一层朦胧的雾气,变得有些难以捉摸。

“派蒙,”空放下羽毛笔,决定开诚布公,“关于那本笔记…”

“空!快看!”派蒙突然放下杯子,指着窗外楼下宝商街的方向,声音带着刻意的惊喜,打断了空的话,“是柯莱和提纳里先生!”

空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巡林官提纳里和他的弟子柯莱正在街对面和一个香料商人交谈。

柯莱似乎注意到了酒馆二楼的他们,脸上露出了腼腆而开心的笑容,朝他们用力挥了挥手,然后拉着提纳里的袖子,似乎想过来打招呼。

空也露出笑容,刚想抬手回应。

“啊!柯莱!”派蒙却猛地站起身,动作幅度之大,甚至带倒了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声音拔高,带着一种异常热情、甚至有些尖利的兴奋,“提纳里先生!好巧呀!你们在买香料吗?今天的日落果看起来特别新鲜呢!”

她语速飞快,话题跳跃,完全不给对方插话的空间,仿佛在用声音编织一张无形的网,试图阻止他们靠近。

楼下,柯莱被派蒙这突如其来的、异常热情的高声招呼弄得愣了一下,挥手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腼腆的笑容变成了困惑。

提纳里那对灵敏的耳朵也微微动了动,敏锐地捕捉到了派蒙声音里那一丝不自然的紧绷。

他抬头,翠绿色的眼眸透过窗户,精准地对上了空的视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派蒙,你…”空站起身,想拉她坐下。

“啊!对了对了!”派蒙像是根本没听到空的话,猛地转过身,脸上挂着大大的、灿烂到近乎虚假的笑容,“空!我突然想起来!兰巴德老板之前说今天有新到的、限量版的蘑菇煎肉!再不去点就没了!那可是你最喜欢的!我们快下去排队!”

她不由分说地抓住空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几乎是用拖的,将空往楼梯口拽去,动作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和强硬。

“派蒙!等等!”空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试图稳住身形。他回头看向窗外,只见提纳里对柯莱说了句什么,两人并没有过街,只是朝着酒馆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便转身汇入了人流。

提纳里最后投来的那道目光,充满了洞悉的深意和无声的询问。

派蒙却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长长地、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拽着空手腕的力道也放松了些,但依旧没有松开。

她转过头,脸上那夸张的笑容收敛了些,但眼神依旧闪烁着,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语气也恢复了平时的语调,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快走啦空!再晚就真的抢不到啦!你难道不想吃吗?”

空被她拉着往楼下走,手腕上还残留着她紧握的力度和温度。他沉默地看着派蒙那重新变得“天真烂漫”的侧脸,夕阳的光线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

然而,刚才她那一连串异常激烈的反应——那刻意拔高的声调,那不由分说的强硬拖拽,那阻止他与柯莱、提纳里接触的明显意图…如同冰冷的针,一根根刺破了她精心维持的“正常”表象。

疑虑不再是藤蔓,而是变成了沉重的锁链,缠绕上他的心脏,带来一阵阵窒息的冰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感,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他的派蒙…似乎正在滑向一个他完全陌生的、甚至有些危险的深渊。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指向了那个遗迹,那场诡异的能量爆发。

璃月港的夜晚,灯火如星河坠落人间,倒映在平静无波的海面上,碎成一片流动的璀璨。万民堂的喧嚣和香气被远远抛在身后,空独自一人站在吃虎岩僻静处的一处高台上,夜风带着海水的微咸拂过他的脸颊,却吹不散心头的沉重。

他需要静一静。

派蒙最近越来越频繁的、针对所有靠近他之人的“意外”和强硬阻挠,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那本笔记的损毁,柯莱被阻拦的问候…每一次都“恰好”发生在可能对他有所帮助的人出现时。巧合太多,就不再是巧合。

“旅行者?一个人在这里吹风,有心事?”一个带着淡淡酒香和自由气息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空回头,看到吟游诗人温迪不知何时坐在了旁边的石栏上,两条腿悠闲地晃荡着,手中把玩着一片碧绿的叶子。

“温迪?”空有些意外。

“嘘——”温迪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翠绿色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如同林间的精灵,“风告诉我,你身边那位可爱的小向导,最近似乎经历了一场…令人惊叹的蜕变?还带来了一些…小小的‘麻烦’?”

空心头一凛。风神巴巴托斯,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温迪,你知道派蒙她…”

“我知道时间在她身上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温迪打断他,语气依旧轻松,但眼神却认真了些许,“力量本身并无善恶,旅行者。

关键在于握住它的那颗心。”他低头,指尖轻轻拂过叶片的脉络,声音如同夜风的低语,“过于强烈的执念,会像握紧的沙,流失得越快,也越容易…扭曲沙的形状。

尤其是当那力量触及了时间这种禁忌的领域。”他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空的灵魂,“问问你自己,旅行者。那真的是意外吗?或者,那只是…她内心深处最渴望的回响?”

温迪的话如同惊雷,在空心中炸响!那些被他刻意忽略、试图用“意外”和“派蒙不适应新身体”来解释的细节,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想的可能——派蒙在主动地、有意识地使用某种力量,排除一切她认为的“威胁”!

“派蒙她…不可能…”空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无法想象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天真烂漫的小派蒙,会做出这样的事。

“可能与否,不在于我的判断,而在于你的眼睛和心。”温迪轻轻一吹,手中的叶片打着旋儿飘向远方,融入夜色,“时间是最无情的河流,也是最温柔的囚笼。小心啊,旅行者。别让守护的愿望,变成束缚彼此的荆棘。”

说完,他轻盈地从石栏上跳下,拍了拍衣服,“今晚月色正好,适合去讨杯好酒。回见咯,困惑的旅人。”绿色的身影如同融入夜风,转瞬消失不见。

只留下空一个人,站在灯火阑珊的高处,夜风吹得他衣袂翻飞,心却沉入了冰冷的谷底。温迪的警示,如同最后的判决,击碎了他心中残存的侥幸。

就在这时——

“空——!空——!你在哪里?!”

派蒙焦急的呼喊声由远及近,带着哭腔,在吃虎岩的巷道间回荡。

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心绪,循着声音快步走去。转过一个堆满杂物的巷口,他看到了派蒙。

少女正被几个满脸猥琐、散发着浓重酒气的盗宝团壮汉围堵在角落。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头目,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派蒙,嘴里喷着酒气:

“小美人儿,一个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晃悠,多危险啊…跟哥几个去喝一杯,保管让你…嘿嘿…”

“滚开!别碰我!”派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惧和厌恶,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双手环抱着自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她看到空出现,湛蓝的眼睛瞬间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和委屈,“空!!”

“放开她!”空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无锋剑铿然出鞘,剑锋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寒芒,直指那几个盗宝团。

“哟呵?还有个护花使者?”刀疤脸转过头,看到只有空一人,脸上露出不屑的狞笑,“小子,识相点就滚开!这小妞爷几个看…呃?!”

他威胁的话语戛然而止。

就在空准备冲上去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整个世界骤然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喧嚣的璃月港灯火凝固成一片死寂的光斑,远处海浪的翻涌定格在半空,如同破碎的琉璃。

那几个盗宝团脸上的狞笑、伸出的手臂、甚至喷溅出的唾沫星子,都诡异地停滞在空气中,构成一幅荒诞而恐怖的静帧画面。

唯一还在“动”的,只有空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以及…站在巷子深处、背对着他的派蒙。

空的身体也如同陷入了最粘稠的胶水,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沉重。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的、穿着熟悉星月服饰的少女身影,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

派蒙的脸上,没有任何面对盗宝团时的恐惧和惊慌。那是一种空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表情——冰冷、漠然,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着蝼蚁。

她的湛蓝眼眸深处,不再是纯净的天空,而是如同宇宙深寒的虚空,流淌着无数细碎、冰冷、仿佛由时间尘埃本身凝聚而成的金色砂砾,散发着非人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她抬起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尖随意地、如同拂去灰尘般,轻轻点在那刀疤脸盗宝团的额头上。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的爆炸。

那个身高体壮、满脸凶悍的盗宝团头目,就在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如同经历了千万年的时光冲刷!他身上的衣物、皮肤、肌肉、骨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风化、腐朽!

皮肤变得如同枯树皮般龟裂,肌肉萎缩消失,露出森森白骨,白骨又在下一秒化为灰白的尘埃…整个过程无声而迅疾,仿佛在几秒钟内走完了漫长的一生!

最终,连那尘埃都未曾落地,就在凝固的空气中彻底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派蒙的手指移向旁边另一个吓得魂飞魄散(虽然表情凝固在脸上)的盗宝团成员…

“住手!派蒙!!!”

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意志,冲破那无形的时间桎梏,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这怒吼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身体向前踉跄了一步,无锋剑“哐当”一声脱手掉在地上。

派蒙的动作,停住了。

指尖离那个盗宝团的额头只有一寸之遥。

时间,恢复了流动。

海浪声、远处的喧闹声瞬间涌入耳膜。剩下的几个盗宝团成员脸上的狞笑瞬间被无法理解的、极致的恐惧所取代!

他们如同白日见鬼,看着刚才老大站的地方空空如也,又看看那个缓缓收回手指、面无表情的绝美少女,最后目光落在状若疯狂的旅行者身上。

“鬼…鬼啊——!!!”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剩下的盗宝团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条阴暗的小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寂。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狭窄的巷子里回荡。

派蒙眼中的冰冷砂砾缓缓褪去,重新变回那片澄澈的湛蓝。她缓缓转过身,面对着空。脸上那非人的漠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破碎的茫然和…恐惧。她看着空脸上那混合着惊骇、愤怒、痛苦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看着他掉在地上的剑…

“空…我…”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什么。

“为什么?”空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痛楚,他一步步逼近,眼神如同受伤的野兽,死死盯着派蒙,

“那本笔记…是意外吗?凯亚的调酒工具…是巧合吗?丽莎…柯莱和提纳里…刚才那些人…全都是意外吗?!回答我!派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认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派蒙的心脏!空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痛心和质问,远比任何攻击都要致命!一直压抑的恐慌、被发现的绝望、害怕被抛弃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防线!

“不是的!空!你听我说!”派蒙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汹涌而出,瞬间布满了她苍白的脸颊。

她摇着头,慌乱地想要靠近空,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哀求,“我…我只是害怕!我好害怕!空!”

“害怕?”空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浓浓的失望,“害怕什么?害怕别人接近我?害怕别人帮我?害怕我找出让你恢复的办法?!还是害怕…失去你这种扭曲的力量?!”

“不是的!”派蒙尖叫着打断他,泪水更加汹涌,身体因为巨大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我怕失去你啊,空!!!”

这一声嘶喊,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

“以前…以前我那么小,什么都做不好!只能跟在你后面,看着你一次次战斗,一次次受伤!

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你转!芭芭拉、琴团长、神里绫华、宵宫…她们都那么厉害,都能帮到你!只有我!只有派蒙是最没用的那个!只能喊‘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她泣不成声,语无伦次,长久压抑的、因渺小而产生的自卑和不安,此刻如同溃堤般宣泄出来。

“现在…现在不一样了!空!我…我好像变得…变得‘有用’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刚才还轻易抹去了一条生命,此刻却在无助地颤抖,

“虽然…虽然很可怕…但我终于能…能为你做点什么了!我能赶走那些烦人的家伙!我能帮你解决麻烦!我能…我能让那些想伤害你、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都消失!”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眼神也变得有些涣散和偏执:

“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空?就像以前那样!只有旅行者和派蒙!没有别人!没有那些讨厌的家伙来打扰我们!没有危险!没有分离!这样…这样不好吗?”

派蒙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空,那双被泪水洗过的蓝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最深沉的爱恋、最卑微的祈求、以及最扭曲的占有欲,如同濒临溺亡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只要…只要让时间停下来…”她喃喃着,像是抓住了某个疯狂的念头,眼中那细碎的金色砂砾再次开始疯狂流转,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汹涌、刺眼!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波动以她为中心猛然扩散开来!

嗡——!

比在遗迹中那次更加清晰、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震鸣响起!

空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亿万道无形的丝线死死捆缚,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思维仿佛也被冻结!

周围的一切——巷子墙壁上剥落的墙皮、远处凝固的灯火、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再一次陷入了绝对的死寂和凝固!

只有派蒙身上那越来越盛、如同小型太阳般的苍白与炽金交织的光芒,在死寂的黑暗中疯狂燃烧!

派蒙的身体在这恐怖的光芒中缓缓飘浮起来,月光般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燃烧的白色火焰。她悬浮在凝固的时间之海中,缓缓向无法动弹的空靠近。

她的脸上依旧布满泪痕,眼神却不再卑微祈求,而是燃烧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疯狂而绝望的爱意。

她伸出颤抖的手,冰凉而柔软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和不容抗拒的执拗,轻轻抚上空的眉骨,描摹着他因愤怒和痛苦而紧锁的眉头,拭去他眼角不知何时滑下的一滴泪。

“看…”她的声音不再是少女的清亮,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来自时光尽头的空灵回响,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空被冻结的灵魂上,冰冷而绝望,“世界…安静了…”

她的脸缓缓贴近空的脸颊,近到空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带着泪水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那双流淌着时间金砂的蓝眼睛,深深望进空震惊、痛苦、难以置信的眼底深处,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凄美和疯狂。

“如果时间…永远停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此刻…”

冰冷的指尖滑落到空的唇边,带着一种占有性的意味。

“…空会讨厌吗?”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和毁灭的偏执,如同最后的审判,在绝对凝固的时间囚笼中,静静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