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倩脸色变了变,没接话,匆匆走了。
我低头看着盖在身上的外套,忽然注意到内衬边缘有一圈极细的刺绣——是贝壳的轮廓,和我发卡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指尖轻轻拂过,那纹样像是被体温熨过,微微发烫。
“谢谢。”我小声说。
“不用。”他重新坐下,侧脸在舞台返照的微光里显得格外清隽,“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为别人的失衡买单。”
演出继续,下一首是慢歌。钢琴前奏响起时,他忽然伸手,在黑暗中轻轻握住了我的手腕。
不是牵手,也不是拥抱,只是稳稳地扣住,掌心温热。
“刚才那三秒,”他低声道,“你做到了吗?”
我顿了顿,点点头。
“很好。”他没松手,反而拇指在我脉搏处轻轻摩挲了一下,“下次,你可以多看一秒——看看谁在担心你。”
我喉咙忽然有点发紧。
舞台灯光切换成暖橘色,照得礼堂像被泡在蜂蜜里。有人开始跟着哼唱,前排女生举起荧光棒,光影晃动。
我悄悄翻过手,指尖轻轻勾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最后一首歌是合唱,全场观众举起手机闪光灯,像一片星海。我望着那片光,忽然想起隧道里那一吻,想起镜中无数个“我”,想起他站在崩解的世界中央,说“我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喜欢你”。
而现在,他就坐在我身边,呼吸平稳,手指温暖,像从未离开过。
曲终,掌声雷动。人群陆续起身,江逾白才松开手,把外套重新披上肩。
“送你回宿舍。”他说。
我们并肩走出礼堂,夜风比来时更凉了些。路过一棵梧桐树时,他忽然停下。
“林溪。”他转身面对我,眼神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如果有一天,系统又出现了,你会怕吗?”
我看着他,发卡边缘又传来一阵微不可察的震颤,像心跳的回声。
“不会。”我摇头,“因为它早就不是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