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还留存着刚刚那血液的温度,它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没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些。他左手虎口处绷带边缘渗出一点红,在皮肤上晕开一小片,像朵没画完的梅花。我忽然就懂了:他不怕疼,但我得学会不怕失去。
“不去看看医生?”我问他。
“先带你去个地方。”他说,“这次不是任务。”
我抬头看他。
于是我点头,跟着他走进那栋看起来像废弃邮局的老楼。
门是玻璃的,阳光穿过灰尘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道光柱。空气里有旧纸和木头的味道,不是霉味,是书页翻到第一百次时散发的那种安心气息。墙上挂着一个老式挂钟,秒针走得慢,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像是时间在这里被拉长了。
正中央立着个银白色舱体,表面刻着年份:从高一到大四,整齐排列的照片嵌在透明格子里。每一张都是我们穿着校服站在同一棵银杏树下的合影,连角度都一样。我愣住:“你什么时候拍的?”
“每年秋天。”他轻声说,“你低头看书的时候。”
我指尖停在大三那年的空位上。那年苏倩倩造谣最狠,说我故意接近你是为了江家资源。我躲你躲得比谁都远。
“那年我以为你讨厌我。”他说,语气平静,却比任何辩解都沉重。
我没说话,只是从包里抽出自己珍藏的错题本,塞进那个空格。纸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上面是他写的:“记得吃早餐”。那是第41章他偷偷塞进我课桌的,我一直没扔。
舱体突然亮起一圈柔光,江逾白按下指纹锁,里面传出一段录音——少年的声音,带着点羞涩:“等我们都老了,就在这里晒太阳。”
我鼻子一酸。
“林溪。”他转头看我,“签个契约吧。”
“什么契约?”
“未来的。”他指了指舱体,“名字我自己刻上去的,L-Y-x,三个字母小得几乎看不见。”
我笑了:“你连控制器都刻我名字,还装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