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污蔑！”林浩的声音因愤怒而有些颤抖。
“当然是污蔑。”秦清冷笑一声，“但这种手段，往往最有效。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很多人宁愿信其有。”
她看着林浩：“你打算怎么办？”
林浩深吸一口气：“保存证据，明天一早向刘部长和王总汇报。清者自清！”
秦清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赞许，但随即摇头：“汇报是必须的。但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她指了指桌上的U盘，“这里面，有一些你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是我刚从一个……可靠的旧渠道拿到的。”
林浩疑惑地接过U盘。
“看看里面的第三个文件夹，特别是那份‘服务费支付清单’和对应的银行流水截屏。”秦清提示道，语气有些复杂，“注意看收款方和批示人。或许能解释，为什么有人如此害怕你查下去，甚至不惜用这种手段。”
林浩立刻将U盘插入电脑，快速浏览起来。很快，他的目光凝固在屏幕上——清单显示，近年来，一家与赵倩物业公司有关联的空壳咨询公司，以各种“项目服务费”名义，向另一家看似毫不相干的公司支付了巨额款项。而最终接收这些款项的，赫然有周启明副总的一位远房亲戚担任法人的企业！更关键的是，几笔大额支付的审批单上，都有周启明那熟悉的签名！
这条隐藏在多层嵌套下的资金流向，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林浩心中的许多疑团！为什么周启明总是试图将调查引向“稳妥”和“历史原因”？为什么赵倩有恃无恐？为什么阻力如此之大？
“这些东西……您从哪里……”林浩的声音有些干涩。
“别问来源。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东西，足以让很多人睡不着觉了。”秦清打断他，语气重新变得冷硬，“现在，把你收到的彩信和我的一起，立刻打包发给刘部长和王总的工作邮箱，抄送林主任。邮件标题就写‘关于今晚收到恶意威胁信息及重要线索的紧急汇报’。”
林浩立刻照做。邮件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他感觉像是打出了一发沉重的子弹。
秦清看着他操作完，微微颔首：“好了。今晚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明天，一切照常。”
她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很低却清晰地说：“记住，林浩，在这栋大楼里，你想仅仅做个好人是不够的。你得做个能活下去的、能做成事的好人。”
说完，她拉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灯光下。
林浩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窗外雨声未歇。电脑屏幕上，那份资金流水的证据冰冷而清晰。手机里，那几张龌龊的偷拍照还在。
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有愤怒，有寒意，也有一种破开迷雾后的清明和更加坚定的决心。
这一夜，无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