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领着冯崧及,特意走到了王婶子和葛婶子家门口。
“王奶奶!葛奶奶!我外公来看我们啦!”
王婶子和葛婶子一听,赶紧从屋里迎了出来,热情得不行。
“哎哟,是亲家老爷子来了啊!快屋里坐!”
冯崧及摆了摆手,和善地跟她们聊了起来。
这一聊,就从冯玉兰当年是怎么嫁过来的,聊到了桑家老宅是如何磋磨她们母女,最后又聊到了桑晚是如何凭一己之力,撑起这个家,脱离苦海的。
“……老爷子,你是不知道啊,玉兰妹子这些年过的,那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还有晚丫头,那孩子,真是把我们这些当长辈的,都给看服了!又孝顺又能干!”
村民们发自内心的敬畏和赞誉,让冯崧及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外孙女,认知更加立体和深刻。
他听得是既心疼又骄傲。
村委会。
桑晚赶到的时候,何翠花正哭嚎着向赵建国和闻讯赶来的公安罗通,控诉何芳和桑家的罪行。
“……公安同志,村长!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都是何芳那个小贱蹄子!是她教唆我们家银贵干坏事的啊!”
桑全才和李来娣也被叫到了现场。
桑全才还想抵赖,指着何翠花的鼻子骂道:“你个毒妇!血口喷人!我看你就是想把你儿子摘出去!”
桑晚冷眼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直接上前,扔下了一颗更重的炸弹。
“罗同志,何翠花说的是不是真的,审一审不就知道了。”
她冷笑着,目光扫过已经面如死灰的李来娣,“不过我这里,还有个更有意思的事儿。”
“就在前段时间,我家新房上梁的前一晚。有人,提着一罐子煤油,鬼鬼祟祟地,想把我家的房子,给一把火烧了呢。”
“放火?!”
赵建国和罗通同时大惊失色,这可是重罪。
“是谁?!”
桑晚没有直接指认,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她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枚半烧焦的火柴头,和一个只有桑家老宅才会用的,用来装煤油的旧铁皮罐子的盖子。
“这东西,是我第二天一早,在墙角根底下捡到的。”
她将证据递给罗通,目光如电,直直地射向李来娣,“这盖子上,还刻着一个‘桑’字呢。奶,您看着眼熟不?”
“而且,”桑晚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笃定,“那天晚上,虽然夜黑风高,但我家那条狗,鼻子可灵得很。”
“它闻到了,跟您身上一模一样的恶人味儿。”
李来娣被她这番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她本就心虚,再被桑晚一双笃定冰冷的眼睛,盯着,吓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不是我……不是我……”她当场瘫软在地,语无伦次的把自己想放火的事,全给招了。
“我……我就是一时糊涂啊……我没想烧死人……是大山拦住了我……我没烧啊……”
这番不打自招,直接震惊了所有人。
村委会的闹剧,以桑家老宅的彻底败落而告终。
李来娣因纵火未遂,性质恶劣,虽然未造成严重后果,但鉴于其主观恶性极大,被公安当场带走调查。
桑全才在亲眼目睹老婆子被戴上手铐的那一刻,彻底垮了,像一滩烂泥,瘫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