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也好好的过来了么。
等过个几年,长大了,卖出去能换不少彩礼钱呢。
牺牲一个半死不活的冯玉兰,换他们大房,换她自己,以后一辈子的好日子。
可太值了!
打定主意,她因为算计而显得愈发精明的小眼睛里,再次燃起恶毒的火焰。
她决定,立刻、马上,对之前的小流言加深一下。
刚好,趁热打铁。
必须得让这股子谣言的邪火,烧得更旺些,才好。
何翠花转头,对着家里一众愁眉不展的人说道,“我去村口转转去。”
又瞥了两个儿媳妇一眼,开口,“你们俩,别傻坐了,把家里好好收拾收拾,一会儿午饭你们俩也做了,我去有事。”
李来娣刚要开口骂一句,懒人事多,被桑全才拦了下来。
李来娣一手打掉桑全才拉住她衣服的手,“你干什么?没看到她要去躲懒吗?”
“蠢妇,”桑全才低声怒骂一声,“你懂个屁!”
李来娣被桑全才厉声喝住,她嘴巴喏喏低声开口,“我又没说错,她本来就是……”
桑全才阴沉地看了她一眼,怕她坏事,才又开口多说一句,“她去村口是替我们做事散布流言的,你要是坏事,我饶不了你!”
何翠花打定了主意,没管身后李来娣的骂声,不再耽搁,直奔村口。
村口的大槐树下,这个点儿,刚干完一早上农活的婆子媳妇们,正好都聚在那儿,纳着鞋底,扯着闲篇。
绝对是村里各种东家长西家短聊闲天的集中地,谁家在这里转一圈,底裤都恨不得给人扒光了。
何翠花一反常态,没有咋咋呼呼地凑过去。
而是一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找了个小马扎,在人群的最外围,慢吞吞地,凑了过去,坐下来。
她这副样子,立刻就勾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
“哎哟,这不是翠花吗?咋了这是?一大早的,谁又惹你了?耷拉着个脸,跟个苦瓜似的。”
说话的,正是前夜里,被桑晚一桶刷锅水,泼了个透心凉,告状还没用,只能自己受着的张大娘。
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地,开了口,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和不怀好意。
她旁边,同样以嘴碎闻名全村的刘寡妇,嘴里跟着阴阳怪气,眼里带着看好戏地表情,附和,“对啊,你这是咋地啦?”
另一边的葛小婶却开口嗤了一声,先开了口,“我听说,你家昨天,好像又闹幺蛾子了?是不是又在使坏心眼,指使谁,去二房那边,结果又碰了一鼻子灰,没讨着好啊?”
说完,还看了一眼张大娘和刘寡妇。
眼里,话里,似乎都意味不明,又似乎说的明明白白。
周围的一群人,有人低笑,有人交头接耳低语不言。
何翠花一听这话,眼圈“刷”的一下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葛嫂子,你可别冤枉我!我哪敢啊!”
她用袖口,抹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桑晚那丫头现在,就是个活阎王,我们躲都来不及呢,哪还敢去招惹她啊。”
随即,她又恰到好处地,重重地叹了口气,意有所指地,“不过啊……有些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
“真是无风不起浪啊……”
“苍蝇,它不叮无缝的蛋啊……”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像个钩子,一下子就勾起了在场所有女人的八卦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