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村长,也不敢,也不好意思,再护着她!”
何翠花当时还不明白:“芳芳,你这话啥意思啊?”
何芳削好苹果,却没有吃,而是将它放在了桌上,然后,开始缓缓地,布置她更恶毒更诛心的毒计。
“妈,”她先是对着何彩英,下了第一道指令,“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干。”
“你就去找村里那几个,嘴巴最不严实又跟咱们家沾点亲戚关系,平日里最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婶子大娘,去诉苦。”
“记住,要哭,哭得越惨越好。”
“你就跟她们说……”
何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淬满剧毒。
“……你就说,其实啊,冯玉兰那个贱人,她早就和外面的野男人,好上了。“
“她这次难产,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是她自己,想接着这个机会,偷偷地,打掉肚子里那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结果自己手脚不干净,没弄好,才搞到大出血的。”
“什么?!”何彩英和何翠花,都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歹毒了吧?!
简直是要把冯玉兰往死里整!
这要是传出去,冯玉兰这辈子,都别想再做人了。
何芳却像是没看到她们震惊的表情,又将目光,转向了何翠花。
“姑奶,妈那边负责点火,你就负责……扇风。”
“你也去找人,你就跟她们说……”
“哎呀,你们知道,桑晚那丫头,为啥突然就疯了吗?”
“并不是因为桑大海的下药的影响,药量很小,只会帮忙助产,不会伤身体。反而是因为,她不小心,撞破了她妈偷人的丑事啊。”
“她觉得丢人,脸上挂不住,受了刺激,这才疯的。”
“她打她爹,根本就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为了,替她那个不守妇道的娘,出气和遮丑。”
何芳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近乎变态的微笑。
“你们想啊。”
“这两个谣言,一前一后地传出去,互相印证……”
“到时候,桑晚所有的反抗,所有的疯,就都变成了什么?”
“都变成了为母亲的奸情遮丑。”
“而冯玉兰呢?她就彻底地,被打成一个不守妇道、心肠歹毒的破鞋。”
“桑晚,也成了一个助纣为虐、善恶不分的疯女。”
“等她们从根子上,彻底烂掉,臭掉的时候。”
“那个好管闲事的村长还敢护着她们吗?他还有脸好意思护着她们吗?”
“到那时,她们可就成了全村人,人人都可以唾弃,可以随意欺凌的对象了。”
“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你们随意拿捏了。”
“呼——”
何翠花从那段令人不寒而栗的回忆中,惊醒过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是回想一遍,她都觉得遍体生寒。
太毒了。
何芳这丫头的心,实在是太毒了。
想到这,她一颗原本已动摇的心,又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她既害怕,这个计策的毒辣。
又忍不住,贪婪地期盼着它成功后,能给自己带来的,那么多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