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一句杀气腾腾的送到公社派出所,像一记重锤,砸在桑全才的心上。
他捏紧手中的拐杖,眼底阴沉。
这要是真进了派出所,那就全完了。
他看着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就快要到崩溃边缘的大儿媳妇何翠花。
耳朵里不停传来院子外,越来越难听的,几乎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的各种议论声。
“我看呐,说不定就是何翠花搞的鬼,她那个人,最爱搬弄是非,欺负人了。她以前不经常这么对付人嘛。”
“可不是嘛,而且心眼比针尖还小。”
桑全才算是明白,今天这事,不但没有按照他们一开始的设定走,还已经全败露了。
要是再这么扛下去,一旦何翠花或者蔫驴子那个软骨头,在村长面前扛不住压力,把所有事情,不管是何芳的计谋,还是他的默许,全都招了。
他们整个老桑家,全都得跟着完蛋。
到时候,就不是丢脸那么简单了。
这算是完完全全地谋害人了,还是谋害自家人。
要是再算上之前桑大海做的事……
真算起来,说不定谁真要被枪毙。
到那时,他桑全才的这张老脸,不仅要在村里丢尽,说不定还得进去吃几天牢饭。
不行。
绝对不行。
电光火石之间,桑全才老谋深算的脑子,瞬间就做出了一个最狠辣,也最行之有效的决定。
这事,必须得有人,出来顶罪。
他再次看向不断找理由,说不是自己做的这事的何翠花,眼里,闪过一丝毒蛇般的狠辣。
他猛地,从地上抄起之前掉落的枣木拐杖。
在所有人,不敢置信又惊恐的目光中,举起拐杖,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一下抽在何翠花的后背上。
“砰!”
一声沉闷的,结结实实的闷响,抽得何翠花一个踉跄,发出一声痛呼的惨叫,直接扑倒在地。
“你这个毒妇。”
桑全才指着趴在地上的何翠花,当着所有人的面,痛心疾首地开口骂道:
“何翠花,我们老桑家的脸面,全都被你丢光了,我们桑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就因为你做下这恶毒的事,彻底没了!”
他捶着胸口,一副被气得快要厥过去的样子,一张老脸,因为暴怒而涨得通红,
“你说你看到有男人在二房院子里,你说有人要欺负晚丫头,我们才跟你来的,没想到,你给我们搞了这一出?!”
“我们老桑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心肠歹毒、搬弄是非的女人,好好的家,都被你给祸害了。”
“你是不是,想要光宗因为你这个奶奶,而断送了以后的前程啊。”
听到桑光宗的名字,还想要反驳反抗的何翠花,垂头丧脑地耷拉下来。
桑全才眼看何翠花安静下来。
然后,他转身,对着赵建国,和院子里所有看热闹的村民,一脸沉痛地大声道:“村长,各位乡亲邻里。”
“这事,这事都怪我们老桑家治家不严,娶了这么个不贤的儿媳妇啊。”
他指着地上的何翠花,“她跟我们说,听见有人喊抓贼,让我们赶紧出来帮忙,这才喊了族人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