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哭!就知道哭!一群赔钱货!”
奶奶李来娣一双三角眼淬着毒,手里拿着根荆条,劈头盖脸地就往三个女孩身上抽,“你们这个废物妈,就是个不下蛋的鸡,好不容易怀个带把的还生不下来,留着干啥?占我们家口粮吗?”
大伯娘何翠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煽风点火:“二弟妹这眼瞅着就不行了,大海也是为她好,早点入土为安,省得在外面抛头露面,遭人闲话。”
周围围观的村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有同情,有麻木,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这就是小说里描写的场景,冷漠,绝望,让人窒息。
桑晚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在精神病院,她是最不好惹的疯子,谁惹她,她就让谁一辈子都记得疼。
现在,这群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竟然敢动她的人?
没错,从她穿过来这一刻起,这个即将死去的女人,还有这三个哭得快要断气的妹妹,就是她桑晚的人了。
桑大海见桑晚还躺在地上不动,心里的邪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揪住桑晚的头发,想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小贱蹄子,老子的话你当耳旁风……”
话音未落,一只冰冷的手,快如闪电,猛地扼住了他的手腕。
桑大海一愣。
他低头,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漆黑,幽深,没有丝毫活人的温度,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令人心惊胆战的疯狂和暴戾。
“你……你看什么看!”桑大海莫名觉得一阵心慌,色厉内荏地吼道。
桑晚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桑大海,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笑容,看得桑大海后背直冒冷汗。
“你……你他妈松手!”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桑晚的手像一把铁钳,纹丝不动。
“爸?”桑晚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快,“你刚才说……要把谁埋了?”
“当然是你那个晦气的……”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在嘈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啊——!”
桑大海杀猪般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天际。
他的手腕,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头碴子甚至刺破了皮肉,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哭声、骂声、议论声,戛然而止。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
桑晚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她身上还穿着破旧的粗布衣,脸上满是灰尘和血污,瘦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她站在那儿,就像一尊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煞气。
“吵死了。”
她歪了歪头,目光扫过院子里每一个人的脸。
被她看到的人,都像是被毒蛇盯上,从头皮麻到脚底。
“我妈还没死呢,你们就急着哭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刮在每个人的心上,“还是说,你们就这么盼着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