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打了三十回合,钮文忠已渐感力不从心。他久居田虎麾下,平日里对战的多是河北厢军的庸碌之辈,从未遇过岳飞这般枪法精妙、力气又大的对手。
钮文忠越打越心虚,知道自己不是岳飞的对手,于是奋力挥砍一刀,趁着岳飞防守的时间,拔马就往城下逃走。
“贼将,看你哪里跑,还不下马受降!”岳飞大喝一声,持枪拍马就开始追击。钮文忠丝毫不管岳飞,只管往着城里跑去。田虎大军看到自己主将败逃,大军顿时阵脚大乱。
卢俊义抓住时机,高举黄金矛,大喝:“兄弟们,杀!”先锋军将士如潮水般冲向田虎军阵,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震天动地。田虎军本就士气低落,面对先锋军的猛攻,很快溃不成军,纷纷向后逃窜。
卢俊义、岳飞率军一路追击,眼看就要抵达盖州城下。就在此时,城头的乔道清突然挥动拂尘,大喊:“放箭!滚木礌石准备!”
城墙上早已准备好的弓箭手齐发箭矢,密集的箭雨如乌云般落下,先锋军将士不得不举盾防御;紧接着,滚木、礌石从城头滚落,砸得先锋军阵脚大乱,追击的势头顿时受阻。
乔道清站在城头,目光冷冽地看着城下的先锋军,高声道:“柴承乾麾下不过尔尔!若想攻城,先问问我乔道清的手段!”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面令牌,下令紧闭城门,又命士兵在城墙上加强防御,将滚油、火硝等物搬上城头。显然,他早已做好了死守魏县的准备。
卢俊义勒住马,看着城头严阵以待的守军,眉头微皱:“鹏举,乔道清这厮倒有几分本事,魏县城墙坚固,硬攻怕是要吃亏。我们只能等大军到来。”
岳飞收起沥泉枪,擦了擦枪尖的血迹,沉声道:“师兄所言极是。乔道清利用城墙固守,我军虽然精锐,却无攻城器械,强行攻城只会徒增伤亡。不如先退军十里扎营,派人向柴师兄禀报战况,再做打算。”
卢俊义点头同意,下令鸣金收兵。先锋军将士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攻城不易,纷纷有序后撤。岳飞勒马立于阵后,回头望向盖州城头的乔道清,眼中闪过一丝战意——他知道,这只是征讨田虎的第一战,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夕阳西下,先锋军的营帐在旷野上扎起,炊烟袅袅升起。戴宗骑着快马赶来,带来了柴承乾的指令:“总管令,先锋军暂驻城外,待中军抵达后,再商议攻城之策。另,赏岳飞白银百两,表彰其阵前胜利之功。”
岳飞接过赏令,心中并无喜悦,只是对戴宗道:“烦请先生回禀柴总管,末将只求早日平定田虎,救河北百姓,不敢受此重赏。”戴宗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心中满是敬佩,点头道:“我定会将你的心意转达总管。”
旷野上的风渐渐转凉,盖州城头的灯火次第亮起。一场大胜并未让先锋军放松警惕,所有人都知道,乔道清坐镇的盖州城,将是他们征讨田虎路上的第一道难关。而岳飞手中的沥泉盘龙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仿佛已做好了迎接下一场恶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