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州柴府的校场上,春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距离柴承乾大婚已经过去了十日,柴承乾难得有闲暇,身着劲装,手持一把长枪,在校场中央演练枪法。
这枪法正是周侗传给他的“沥泉枪”,招式沉稳,兼具攻防,他虽常年忙于博州公务,却从未荒废武艺。
长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时而直刺,时而横扫,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轻响。不远处的观礼台上,折可存正抱着双臂静静观看,眉头微微挑起。
他早听妹妹折可卿说过,柴承乾武艺不俗,可他总觉得是妹妹情人眼里出西施:柴承乾是科举探花出身,不过二十岁而且身居文官要职,哪有时间练就一身好武艺?
待柴承乾收枪而立,额角沁出薄汗时,折可存大步走下观礼台,朗声道:“柴贤弟好枪法!只是不知,这枪法是花架子,还是真能上阵杀敌?”
柴承乾见是自己大舅子,笑着擦了擦汗:“折大哥见笑了,不过是闲来无事,活动筋骨罢了。”
“我看不像。”折可存走到校场中央,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把长刀。正是折家祖传的“破辽刀”,刀身泛着冷光。折可存拿着刀随意演练了一套武术,然后对着柴承乾说道:
“我折家世代在西北与辽人厮杀,最看重真刀真枪的本事。贤弟既是可卿的夫君,自然也是我折可存的家人,不如咱们切磋一番,让我见识见识贤弟的真本事?”
柴承乾心中一动——他早听闻折可存是西北猛将,一手刀法出神入化,与卞祥不相上下,正想趁机切磋学习。他拱手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是刀剑无眼,咱们点到为止。”
“好!”折可存大笑一声,长刀出鞘,刀光一闪,直劈向柴承乾。这一刀势大力沉,带着西北将士的悍勇,显然没把柴承乾当“文官”看待。
柴承乾不敢大意,长枪横挡,“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只觉手臂发麻,心中暗叹:“折家刀法果然名不虚传!”随即借力后退,长枪顺势刺出,直取折可存心口,招式迅捷,逼得折可存不得不收刀格挡。
校场上,刀光枪影交错,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折可存的刀法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破阵杀敌”的狠劲,是常年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实战招式。
柴承乾的枪法则沉稳灵活,攻守兼备,既保留了沥泉枪法的精妙,又融入了他多年的实战经验。时而以枪杆格挡,时而以枪尖突袭,竟与折可存打了个平手。
围观的柴家子弟与折家亲卫看得连连喝彩,连刚走到校场边缘的折可卿,都忍不住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紧张与骄傲——她知道柴承乾武艺好,却没想到能与兄长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