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飞速盘算,河北一带的州府在心中过了一遍,目光落在博州——博州紧邻高唐州,而高唐州知府正是他的侄子高廉;更妙的是,博州通判高尽忠是他的族弟,在博州经营了五年,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
让柴承乾去博州当知府,明面上是一方主官,实则有高尽忠在侧牵制,大事小事都瞒不过自己,高廉在高唐州也能随时“关照”,这小子翻不出什么浪花!
“陛下,”高俅语气“诚恳”,“河北诸州中,博州(东平府)地处南北要冲,民风虽悍,却离沧州不远,正合柴探花‘尽孝’之意。且博州近年匪患渐起,需得力知府整治,柴探花在策论中说‘打击恶匪、安抚百姓’,去博州正好施展抱负!”
徽宗听高俅也赞同,且博州确实离沧州近,又有“匪患”需整治,正能让柴承乾“历练”,便点头道:“既如此,便准你所请。柴承乾,朕封你为博州知府,正五品衔,即刻赴任。到了博州,要好生为官,莫负朕的期望,更莫负沧州百姓。”
柴承乾心中一动——博州?那里正是二龙山鲁智深、武松的地盘,离梁山也不远,简直是天赐的布局之地!他原本只想着靠近家乡,没想到竟得了这么个关键去处,高俅这是帮了自己大忙。他强压心中的欣喜,躬身叩首:“臣谢陛下隆恩!定当竭尽所能,治理好博州,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
蔡京看着高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了然——这老狐狸是想在博州牵制柴承乾,却不知柴承乾早有准备。他暗自冷笑,高尽忠?高廉?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退朝后,柴承乾走出皇宫,时迁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见他出来,时迁急忙跟上。两人一起上马朝着柴家酒楼回去。路上,时迁问柴承乾道:“少爷,怎么样?你被安排去哪里?”
“山东博州,就在沧州西南,西北接着大名府,东北连着沧州,西南是郓州,东边是高唐州和济州。”柴承乾说道“你可以在那边准备布置我们的联络网了。”
“山东博州?早在前年鲁大师去二龙山的时候我们就打听过了,听说那里的通判高进忠是高俅的人!,怕是他故意针对。”
“越是高俅的人在,才越有意思。”柴承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博州离沧州近,离二龙山更近,正好借知府身份,将山东、河北的势力连起来。高尽忠想牵制我?那就让他看看,谁才是博州真正的主。”
他翻身上马,对时迁道:“回酒楼收拾行装,通知我父亲,我们这几日便启程回沧州,准备一下我就去博州上任。”
“是!”时迁应声而去。
马蹄踏过御街的青石板,柴承乾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拒绝京职,请求外放,看似退让,实则是走向更广阔的舞台。而高俅的算计,恰恰成了他布局的助力——博州这盘棋,有贪官,有内奸,有江湖势力,更有朝廷眼线,正好让他施展“养寇自重”的韬略。
秋风卷起落叶,吹向河北的方向。柴承乾的身影消失在汴京城的街巷尽头,而属于他的博州故事,已在这权臣的算计与自己的筹谋中,悄然拉开了序幕。这不仅是一场官场的历练,更是他从“文名动京华”到“实权掌一方”的关键一步,是渗透朝堂布局之中,最关键的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