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油的脸上，浮现出挣扎与迷醉交织的神色。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在新手村外，她局促不安地站在路边，没有一个队伍愿意要她。
然后，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一脸欠揍的表情，冲着自己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哥布林巢穴里，他一骑当千，而自己跟在身后开心的捡着金币，像个欢快的小鹿。
她想起了无数次副本中，他永远顶在最前面，为她们撑开一片最安全的天空。
她也想起了自己因为嫉妒，暗中和苏真真、明遥较劲的那些小心思。
想起了自己无数次撒娇，想要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关注。
那些画面，与眼前这辉煌的帝国，这至高的权力，交替闪现。
是啊，没有他，自己或许真的能变得更强。
没有他，自己或许不用再为了争风吃醋而烦恼。
没有他，自己或许真的能成为说一不二的黑焰女皇。
王座之下的欢呼声，愈发震耳欲聋。
脑海中的诱惑之声，愈发清晰。
这些画面，没有一幕比得上眼前世界的辉煌。
这些记忆，没有一件比得上登顶世界之巅的荣耀。
但……
好温暖啊。
小奶油看着眼前这个冰冷、孤高的王座，又想了想记忆中那个总是带着一丝懒散笑意的怀抱。
她忽然也笑了。
意识世界里，那诱惑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
“做出你的选择吧，聪明的孩子，你应有尽有……”
小奶油轻轻开口，打断了那个声音。
“这些真的很好。”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释然与坚定。
“可是我偏偏不喜欢。”
话音落下的瞬间。
咔嚓——
整个金碧辉煌的意识世界，如同被敲碎的镜子，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那宏伟的殿堂，那堆积如山的财富，那跪伏满地的信徒，都在一瞬间化为漫天飞舞的紫色火焰。
无尽的黑暗与痛苦，如同潮水般涌来，要将她的意识彻底撕碎。
这是打破幻境的反噬！
“不——！”
那诱惑的声音，发出不甘的尖啸。
但小奶油只是咬紧牙关，任由那撕裂灵魂的剧痛席卷全身。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她不能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