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学者发出一声绝望的低吼。
更多的恶魔学者,放弃了维持法阵,转身冲向严酒。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但他们必须为法阵的最终启动,争取时间。
严酒没有停顿。
他迎着冲来的恶魔们,走了上去。
他像一个最精准的刽子手,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有一个恶魔倒下。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华丽的技巧。
只有最纯粹的,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技艺。
剑光闪烁。
残肢断臂,在空中飞舞。
这里不像是一场战斗。
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一个学者高举法杖,吟唱着复杂的咒语,一团翻滚的暗影能量球呼啸着砸向严酒。
严酒侧身,轻易躲过。
能量球砸在他身后的石壁上,炸开一个深坑。
而那柄带着雷光的长剑,已经刺穿了法杖主人的胸膛。
又一个学者试图用工程学制造的陷阱来阻拦他。
但严酒的脚步只是微微一顿,便绕过了一个被巧妙隐藏的符文陷阱,一剑将那个学者钉死在地上。
他比恶魔,更像是恶魔。
看着一个个同伴倒下,看着那个势不可挡的身影离祭坛越来越近。
年长的学者,眼中最后的光芒,也熄灭了。
他看着冲到自己面前,只剩下最后几步距离的严酒,忽然笑了。
那是一种解脱的,带着无尽悲凉的笑。
他们算计了一切。
他们逃离了深渊。
他们与精灵王虚与委蛇。
他们忍受了数十年的孤独与流浪。
只是为了摆脱那该死的,刻印在灵魂中的奴役烙印。
如今,离成功只差最后一步。
却要死在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人类手里。
何其荒谬。
何其可悲。
他转过头,看向祭坛上依旧在苦苦坚持的最后几个同伴。
他们的身体已经因为能量透支而濒临崩溃,但他们没有一个人后退。
够了。
年长的学者,下定了决心。
他不再去看严酒。
他转身,毅然决然地,朝着祭坛最中心那个光芒最炽烈的地方,迈出了一步。
“为了……真正的自由。”
他的身体,在踏入核心的瞬间,被狂暴的能量彻底吞噬,化作了最纯粹的能量,融入了整个法阵。
“首领!”
剩下的几个学者看到这一幕,发出悲愤的呼喊。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绝。
他们也转过身。
一个接一个,步入了那个毁灭性的光芒之中。
没有丝毫犹豫。
严酒一剑戳死最后一个冲到他面前的学者。
他抬起头。
整个祭坛,因为吸收了所有恶魔学者的生命能量,光芒大盛。
暗红色的光芒,将整个巨大的洞穴,都映照成一片血色。
然而,预想中那冲天而起,撕裂位面的能量光柱,并没有出现。
那耀眼到极致的光芒,在持续了短短几秒后,猛地向内一缩。
然后,化作一道无比凝实的暗红色光束,没有冲向天空。
反而笔直地,射入了祭坛下方的,那片漆黑坚硬的岩层之中。
轰隆。
整个洞穴,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